何淮楠本是要问她有没有撞到哪,可看着她的神情,他更好奇地上是什么东西。
青色的手帕,角落绣着一棵青竹,是初柔时常用的,倒还好,没有收别人贴身的东西。
可这里边到底装了什么,她竟然用了手帕来包裹。
何淮楠一层层将手帕拆开。他每拆开一层,洛桑的脸就红一分。
洛桑看着他的动作,真想在这白雪之中挖一个坑给自己跳进去,实在是太丢人了!
眼看着里边的纸屑就要暴露,洛桑往前一扑,就要去抢那东西。
何淮楠早就防着她这一手,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只是那手帕中的东西还是被洛桑打落,散了一地。
两人瞬间凝固在原地。
洛桑有些恼怒,耳根泛红:“孟三娘,都怪你!”
【怪我作甚,当初打赌我们可是说好的,是你自己打赌输了,还怪我!再说,你难道就不好奇?】
“就是怪你,如今你说怎么办!”
【作画之人都不难堪,你在这局促什么?】
洛桑用余光去看何淮楠,但他好像呆住了,脸上那神情,不似生气,也不像难堪,倒像是……震惊!
何淮楠看着地上的东西,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这是他那日撕毁的画,他只需要看一眼便能认出来,可是……
“今日你冒雪来书院,就是为了这幅画?”
洛桑将这句话在脑子里回旋了几圈,这句话每个字她都知道,可连起来却不知是什么意思,只能愣愣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
“我好奇。”毕竟这是他文比的作品,可偏偏撕毁了,她说好奇,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说完,她鬼使神差地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纸屑。
何淮楠一把将人拉起来,有些无奈:“你捡起来作甚,你若是想要,和我说,我再给你画一幅便是。”
“你整日黑着个脸,我敢找你要才奇怪了。”洛桑小声嘀咕。
没想到被何淮楠听了去,他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戏谑:“真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先出卖我,我才生气,难道我生气还错了不成?”
洛桑也没想到他耳朵这般灵,起先还有几分局促,可听着他的话,仰头看向他:“在书院的时候,我出卖你的确不对,可我后来端了栗子找你和好,你却为苏莲说话,这还是我的不对了?”
“我何时帮苏莲说过话?”
洛桑看他这不打算承认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让我下次吵架去别的地方。”
何淮楠闻言,只觉得比窦娥还冤,苦笑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你别和她吵,此人心机深沉,怕你吃亏。”
洛桑梗着脖子不说话,一张脸上明显地不服,又问道:“这笔账就到此处,如今我且问问你,你画比的时候为什么要画我?”
莫不是想毁了她的清誉,逼迫孟家把孟初柔嫁给他,然后做孟家的乘龙快婿!却没料到她也会来看文比,这才匆匆将罪证损毁。
若当真如此,那他才是真正的心机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