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我擦了,当然没有了。”
一时间,洛桑竟然不知道手脚该往哪放。
该死,今日的何淮楠,怎么和平日不一样,感觉好像……好像多了几分柔软。
“师兄,你别管我了,先将头发弄干吧!”要是他病了,那可就是她的罪过了,毕竟是为了去找她。
“你帮我?”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在原地。
何淮楠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手指捏了一下一脚,嘴角勾出一个满怀歉意的笑容:“师妹不是想要那副画嘛!”
说着他站起身,朝着案牍走去:“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方才那三个字仿佛还在耳畔,久久不能消散,洛桑直觉不妥,正想夺门而出,可看着何淮楠亮晶晶的眸子,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案上是一幅画,墨迹还未干,应是刚画的。
幽深密林之中,一道倩影执书而立,身披雪白狐裘,上面缝着毛茸茸的白毛,虽看不见面庞,可那笔直身姿和密竹傲立的场景,依旧可以感受到女子身上的冷清,但那狐毛,还有那隐隐露出的水红色衣衫,却给女子添上了几分娇俏。
那么维和的两种感觉,却在这副画中完美融合。
他说这是补偿那日画的她,可这幅画,虽说景依旧是竹,可韵味却远不相同。
洛桑看着这幅画,心中十分怪异,他画的是今日的她。
可洛桑总觉得,被撕毁的那副,才是他真正要画的。
在这幅画中,翠竹挺立,傲然立于风雪之中,是清高孤傲的;那副画中,虽也是竹,可她总觉得有几分落寞,世间万物枯萎,只有青竹立于山中。
“师兄,这画?”
何淮楠指了指桌上的画:“这是给你的,就当做没经过你同意就将你入画的赔偿,你看可好?”
洛桑将心中那份怪异的感觉收敛起来,戏笑道:“何公子的画在山下,那可以价值千金,如今能得这一副,三生有幸。”
何淮楠见她没有因为方才的事多心,如今神色如常,舒了一口气:“什么时候你要是要,和师兄说一声就行,别的不说,画管够!”
洛桑笑着道了谢。
“只是如今这画还未干,暂且先放在我这两日,墨迹干后,我送过去给你。”这画要是拿回去的时候染了,或是受潮,就可惜了。
洛桑点头:“谢过师兄,那我就先回去了。”
待出来后,洛桑才算是将提着的那口气吐出来。
“三娘,你看出什么了?”
【嗯?你说什么?】
洛桑缓步走在回去的路上:“你不是说那副画中可能藏了什么秘密吗,看出来了没?”
【那画中不就是你吗?能看出什么?】
洛桑觉着三娘的情绪不太对。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是我?那明明就是你好吗,你才是孟初柔,而我,是洛桑。”她才不是孟三娘呢,她是洛桑,是青华派的洛桑,也是安泽的洛桑。
【不,那不是我。我不是那个样子的,洛桑,不管你承不承认,何淮楠画的是你,只有洛桑的身上,才有那种清冷感,才有那份遗世独立的风骨,才有那份娇俏。】三娘说话之时,竟然低低嘶吼起来。
洛桑有些心慌:“三娘,你听我说,何淮楠喜欢的,只有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