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的功夫,他脑门上面就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闵沫瑶挑眉,“看来药效还不错。”
“还要泡多久啊?”许灵青看自己老父亲满脸痛苦之色,脖子上青筋凸起,抓着浴桶的手指节都用力的泛白,可见承受多么大的痛苦。
“先泡大半个时辰吧。水要是凉了,也可以提前起来。”闵沫瑶扎完了针,这会老神在在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面。别说害羞什么的了,这丫头看男人的身体,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怕是比见到猪肉都还要淡定。
“哦~”
“麻烦问一下,茅房在哪里?”闵沫瑶奶茶喝多了,就想要去方便一下。
许灵青眼皮子抽了抽,这女人......就不能委婉一点吗?这么直白的,是没把自己当成男人,还是咋滴了?
但人家是来做客,上门来行医,总不能怠慢不是?所以许灵青派了个丫头领着闵沫瑶去了。
屋子内恢复安静,许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疼痛让他龇牙咧嘴,表情稍稍的有那么点狰狞:“这丫头,不一般啊!”
“爹,你是准备认她了吗?”
许父其实还有些犹豫不决,这亲血脉不愿意来看自己,前来给自己诊病的就是个儿媳妇,他说什么认不认的,总有种上赶着去贴人家的感觉,这让他很没有做爹的颜面。“我要是认她,她应该会愿意的吧?”他没什么把握。
许灵青:“爹总要有一个态度嘛。”
许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独自去吞咽自己的痛苦了。
闵沫瑶回来的时候,屋子内的气氛倒是和之前有了些变化,想来也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两人说了些什么。
闵沫瑶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把银针全都拔了收起来,又说了点注意事项之后,就准备告辞了。
“行了,我先回去了,药晚上再吃一次,明天我再上门来。”闵沫瑶把东西装好了,“饮食清淡一些,有空就起来多走走。”
许父嗯了一声,“送大夫出去。”
这个不用许父说,许灵青也会做的。外面云淡风轻的,天气竟然难得凉快,许灵青脚步没停,“丫头,你是怎么想的?”
闵沫瑶一脸你在说什么表情和他装傻:“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闵沫瑶似笑非笑,明明眼神里面已经泄露了她的小心思。
“你到京城的目的!”许灵青直白的问道。
“赚钱来了啊!”还有报复渣爹。
“爹想要让你们回来的。”许灵青侧眸,看着眼前这个矮了自己半个头的女孩子的。可惜,这丫头压根就不甚在意,眼睛干干净净,看不清楚到底在想些什么。
“大可不必,我只是个乡下妇人,和你们这些高门大户的,可沾不上什么关系的。”闵沫瑶连连拒绝,从话语到身体都明明白白的写满了抗拒。
“算了,先不说这个,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闵沫瑶上马车之前,特意回头,看着许灵青笑了笑。“诊金,这次是二百两!”
许灵青张了张嘴,只想要开口骂这丫头一句抢劫了。“这是什么鬼?开口闭口都是钱,果然上京城来,就是为了钱财是吧?”
闵沫瑶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钻进马车,在白荻惊讶的表情中,回客栈去了。
闵沫瑶呆在客栈几天,除了去给许父上门解毒意外,也让小二哥帮忙打听谁家有换了疑难杂症的,然后让小二哥把自己的名帖跑腿送一份过去。
这种疑难杂症,闵沫瑶本着治好了就是赚着,治不好也不亏的想法,还真别说让她赚了不少的银子。这不,才不过半个月,邀约的就已经排队了。不再是她主动去找病人,而是病人主动找上门来了。
白荻看着闵沫瑶分给他的一百两银子,脸上的表情说不惊讶,那是假的。这点钱,也就是这丫头手里面的冰山一角。要知道,这段时间,闵沫瑶出去一趟,那就是差不多赚一两百两,当然了,她也不是只为有钱人治疗的,在外面也会给穷人问诊。只开方子,收取很少的银子,抓药之类的让他们去别的地方就好。
还有找上门来的有钱人看到了,为此和闵沫瑶高低说了两句。闵沫瑶还很有底气的说道:“我的东西,我想卖一百两还是想卖一千两,全看心情,你要是觉得亏了,你要是家徒四壁的,说不定我也能给你少收一点。你觉得呢?”
这富商......当场就闭嘴了。行吧,您有本事,您说了算。
本来以为之后闵沫瑶收费,会多少照顾一点他的,结果闵沫瑶不仅没有少收一点,反而收取了双倍的价钱。理由就是:“看你不顺眼!”
富商......就有那么一点点想要哭的。
这边,许父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吃了药,泡药浴,做针灸,他觉得自己身上的包袱被人拿走了,如今腰背挺直,已经能够畅快的呼吸了。
“这丫头,这段时间,当真结交了不少的人脉?”许父精神好了很多,这会难得的坐在自己家后院的湖心亭里面喂锦鲤。
或红或金的锦鲤划拨着长长的尾巴,争先恐后的朝着鱼食的方向涌动过来。
许灵青站在他身边,“是,她医术高明,好些人都冲着这个去的。”
许父眉头都纠结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在拧巴个什么。
“不过也有不好的一点。”钟白在旁边接话。
许父已经习惯了这小子成天和自己儿子呆在一起了。因此问道:“哪里不好?”
“还能有啥啊?她那么能干,是人都害怕生病的啊,这有钱的请她去,没钱的,自然要打主意了啊!”
这意思就是说,闵沫瑶暗中被人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