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长公主这人还不错,闵沫瑶愿意多试一试罢了。
这边,闵沫瑶留下方子,长公主赐了她一个玉佩,道了感谢和珍重后,就告辞了。
至于其他的那些病患,还不能断了药的,统一介绍了杜府医这人。再不济,还有太医什么的,这些权贵总归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命不久的。总归到了那一步,在怎么都要挣扎一二。
杜府医这会还在晒药材,大晴天的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丝毫不知道有人给他揽了不少的生意。
许父那边,大概是明白了康岐元他们是真的不想要和他沾上关系,忧思烦恼了一整晚上之后,他倒是病了。第二天闵沫瑶来问诊的时候,一脸的疲惫和倦容。
闵沫瑶心知这是心病,她也是无能为力的,看破不说破,给人寻医问诊,只尽心尽责,完成自己本分事情就好。
“许大人体内的余毒已经清理干净了,以后只需勤于锻炼,还是能恢复从前的。”许父也不就是四十多的年纪,还是中年人,未来可期。
他们要走的消息,闵沫瑶没有开口,只把自己的东西收好出去。许灵青捧了个匣子出来,塞到闵沫瑶的手里面,沉甸甸的。“这个给你,是我爹未尽的一点信息,还请不要推辞。”
闵沫瑶一摸,就知道这手感不对,又把东西还了回去。“还是不必了,无功不受禄,诊金和其他的,是两码事!”金银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凭什么让他拿了这钱财出来,就能够把从前的那些过错给弥补了,然后当做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呢?
她从始至终要的,除了还康岐元他们生之恩情以外,再没有其他了。
至于许父心里面想的,妄图用这俗物来弥补当年的遗憾,那不行!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闵沫瑶想,以后最好能够不相见,康家人把这糟心的往事给遗忘掉,许父则为了年轻的那些过错,余下的日子都能够在心里面忏悔才好!
倒是许良圆见到她走了,从回廊的遮挡物后走出来,没好气的对自己兄长说道:“大哥,你对她那么好干什么啊?看看人家,根本就不识抬举!”尤其是这女人的夫君,自家的一个连庶子都算不上的外室子,凭什么天之骄子一样大哥面前这么豪横啊?
许灵青捧着那匣子,这是自己爹送出去的真心,奈何这真心来的太晚了,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了。“少胡说八道的,大家闺秀,心思这么狭隘,别人听到了,怎么看你?”
许良圆委屈又难受,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大哥的。最后一跺脚,转身跑了。
许灵青想,康家人坚决不回来也好,看看这弄得,自己妹妹是个不饶人的,康家人也直白的很,真要一起生活,怕是自己老爹不知道要主持多少公道。
进入了十月,北地的天,开始日渐寒凉起来,一早一晚的露水滑落在脖子里,能冻的人一个激灵。康岐元和闵沫瑶他们,已经在头一天,专门空了一天出来,这天小夫妻带着康岐君一起去逛街买礼物和特色美食,白荻护送着小辞他们去杜家告了别。
总归在十月的第二天,坐上了马车,往家的方向回去。
因为人数多,两个武师傅带着小辞和小罗坐了一辆马车,康岐元两兄弟,并闵沫瑶还有白荻单独坐了一辆车。这样晚上休息不至于拥挤。
回去的路上,人不像是当初和许家的人还有杜家的人一块的时候那么多,但依旧不显的冷清。一路上吃吃喝喝的,风雨兼程,只想要在过年之前赶回去。
京都在北方,家乡是在南方的。一路从北方往南方赶路,虽然冷风呜呜的吹拂,但因为准备的充分,都没有人生病的。
也别以为一路就是一帆风顺,途径西南的时候,这边多山脉和茂林。山陡峭草木枯败。他们一路听闻这一片有那落草为寇的匪患呆在上头,专门大街那过路的反行人。
闵沫瑶他们心都提起来了,想了不少的办法,还特意挑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出行。却还是被人给盯上了。
寂静的山里,连鸟儿的鸣叫都没有,只能听到咚咚的心跳声,还有马车咕噜在草叶上面碾压过窸窸窣窣声。白荻和两位武师傅那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只想着先过了这山林,那之后的路也要顺遂一些。
只是天不遂人愿,往往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这不,他们才入了山,走了达半个时辰,就被山上冲下来的十几个粗布葛衣的凶汉给围住了,一个个的提着刀子,双眼放光,好似草原上的恶狼望着小肥羊一般。
“识相的,就把马车和身上的银钱都给爷留下,爷爷们放你们一条生路。”领头的一个刀疤脸汉子抬手在鼻子上按压了下,“要是负隅顽抗的,统统杀了,扔到后山去喂狼去。”
寻常人见到这个架势,怕是要双腿打颤,立刻跪地求饶了,可闵沫瑶的目光却是揶揄的落在了白荻的身上。“白荻,你看,这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啊?”
白荻……“小姑奶奶,我这都是多少年前的黑历史了,你快给忘记了吧,提起来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丢人。”
他发誓,他可没有这群汉子二。
“几个意思啊?这是看不起哥几个是吧?”刀疤脸被人忽视了,只觉得面子有点过不去,大刀一扬,锋利的刀尖对着闵沫瑶他们。“听不懂我说的话是吧?”
他手下的兄弟们赶紧给自己家老大壮威。“先砍了这小兔崽子热热身,省的这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马儿尥着蹄子,在原地不安的走动着,鼻息之间喷嚏出热气。距离最近的小罗把小家伙护在了身后,尽管他也害怕,可再看看闵沫瑶那淡定的神态,他倒是奇异的,就觉得这群土匪今天怕是要栽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