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你认清这一点，接下来按我说的做，这样第一步可以先摆脱你现在的困境……”

李裕泽将凤兮的翅膀捏得更紧了，一次不漏的听完慕璃的话，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快，绷紧的神经愈发紧张。

终于，慕璃讲完，凤兮不再口吐人言，李裕泽心中稍定，他抬起蓬乱的头，直面这些围聚过来的可怕债务人，故作淡定的大声道：“你们真的甘心到死都是这副模样吗？”

这话一出，慢慢接近的怪物们略略一顿，露出一副好笑的表情，然后继续接近李裕泽，已经有乌黑的爪子快碰到他的皮肤了。

李裕泽绷紧了身体，又往后缩了缩，接着道：“我会救下你们所有人，还清你们的债务，我会让你们回到最初的生活。”

众债务人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以至于他们接近的速度都有些停滞，有人咕哝着艰涩开口：“这位小世子又在说大话了。”

“待会江玉川来收取大家债务的时候，我会主动替大家负债来展现我的诚意，只希望大家能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话音刚落，债务人们骤然安静下来，气氛沉重而严肃。

“从来没有债务人愿意帮其他人承担债务……”

“进入苴如镇的修士没有不被鬼母诱惑的，修士和我们这些沦为债务人的无灵根凡人根本是两个物种，我们为什么要相信这些道士老爷的狡辩？”

“是啊，这里可是好不容易有沦为债务人的修士，更多的道爷们都是选择当孩子欺压我们！”

……

很快，情形似乎急转直下，舆论又往不利的方向转了，李裕泽此前就试过很多次，说自己会来救他们，但或许是他们被前一批号称来救他们的修士坑惨了，或许是因为当时自己的态度太傲慢，总而言之，李裕泽每一次的沟通尝试都会失败，从而换来一阵更多的毒打和欺凌。

以至于他更加以为这些家伙都是野蛮人，活该在这里受苦了。

李裕泽忽然站起来，捏拳道：“请你们相信我！和我一起推翻鬼母吧！我们团结起来……”

众人再次哄笑他的自不量力。

这时一个看不下去的老人好心道：“我们不止是不相信你，可是就算推翻鬼母，我们也不可能好好活下去了啊，我们变成这副模样，外界的修士一定会将我们当初妖魔杀死，凡人的命本就卑微如草芥，在这里，我们至少还能活下去。”

“你是怎么沦为债务人的？”李裕泽问他。

“我么？”老人混浊的眼睛逐渐迷离，似乎陷入到某种很久远的回忆中去了，良久，他喃喃道：“我是本镇的低灵根修士，也就是在底层讨讨生活苟活罢了，我原本在给乡绅无极道人守府过活的，后来鬼母来了，他为了得到自己的宝物将我变成了债务人……”

“老丈，你难道不想复仇？”李裕泽问道，而后他又问其他所有人：“你们遭到如此的不公难道就不想改变现状？”

细碎的交流声渐渐响起，平时总是安静的债务人后院开始响起属于人类的交谈，所有人都想起自己作为人的时光，想起他们失败而悲惨的一生，以及，他们曾短暂拥有的幸福。

“我绝不会为了宝物和鬼母贷款。”

“没有修士能抵挡鬼母的诱惑，就算一开始不行，后面也会屈服的，毕竟当你受够了痛苦，却知道只要和鬼母贷款

入宝物就能摆脱，谁会不心动？越厉害的修士能得到的宝物就更多，这里已经有好一些原本秉持正义的道长在沦为债务人不过三天，就走了，还把帮助他的其他债务人出卖了换取宝物，实在可恶，你么，看你细皮嫩肉的……又是昆仑的世子，呵呵……你和那些人的区别，我们实在看不出来，也不想赌，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倒不如吃了你爽快！”

“我能抵御。”李裕泽道：“因为，我是凡人，

我，没有灵根，鬼母不会贷款给凡人，因为凡人作为孩子能量太小，所以，我绝不会背叛你们！”

债务人们炸开了锅，一片难以置信的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