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俊仍旧冷着脸:“老夫在西南,就听说你是京城最知礼的公子,也不知道这礼数学到哪里去了。”
王夫人劝道:“夜已深了,流光使命完成,让他赶紧回去歇息吧。”
南俊虽然对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但好歹面上圆得过去,他也不愿和沛国公府撕破了脸,于是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秦流光一揖到底:“侯爷、侯夫人,在下告退。”
不知是不是因为终于脱身太过激动,他转身的动作大了些,一枚小小的荷包从他身上掉落。
他慌忙去捡,却被南俊一声大喝阻止:“住手!”
南俊亲自捡起荷包,只见上面绣着莲花并蒂的图案,缀着浅绿色的流苏,一看就知道出自谁之手。
他眯了眯眼睛,额上青筋暴起,喷火的眸子看向南苏苏。
这是南苏苏第一次见到父亲对自己生气,她膝盖一软,跪倒在地:“请爹明察,这荷包的确是女儿做的,但绝不是女儿送给秦公子的啊!”
南俊把荷包狠狠掼在她面前:“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深更半夜,你不在房内安歇,偏偏来花园转悠,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苏苏眼泪不要钱一样地往外涌:“女儿是什么样的人,爹爹不知道吗?怎么能如此冤枉女儿呢呜呜呜……”
南俊一把揪住秦流光的领子,喝道:“你不承认?那就当面对质一下,秦流光,你这荷包是从哪来的?“
武安候是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人物,秦流光饶是再有定力,此刻也吓软了腿,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我捡、捡来的……”
武安候把他摔在地上:“敢做不敢当的东西,不要以为你爹是沛国公,老子就不敢打你!”
苏苏在他眼中是最乖巧可爱、冰清玉洁的女儿,如今竟被一头猪给拱得迷迷糊糊,不仅月下私会,还私相授受,让他怎能不震怒。
“侯爷,侯爷,千万别动手,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要伤了两家的和气呀!”王夫人急得团团转,可南俊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停她的劝,挥拳就朝秦流光精致的脸蛋上砸去。
“给我住手!”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是周老太君来了。
南俊在外面无论多呼风唤雨,在周老太君面前也都没了脾气,他咬紧牙关,终究拳头偏了一偏,打在了地上。
南苍苍叹了口气,老太太来得也太及时了,没能看见秦流光挨揍。虽然刚才自己用尽全力扇了他一耳光,但她毕竟身子弱力气小,总觉得还不够解气。
“是哪个不长眼的惊扰了母亲?母亲,夜深了,您先回去休息,此事我自有计较。”南俊喘着粗气,余怒未消。
周老太君的拐杖在地上戳了戳,缓缓道:“你也知道夜已深,还闹出这么大动静,诚心不让人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