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苍苍谦逊道:“姐姐未嫁,妹妹就先嫁人,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能再抢了姐姐的礼服?”
呵,讽刺谁不会,您都一把年纪了,能嫁出去再说吧。
南俊轻咳一声:“苏苏有心了。苍苍婚期将近,万事仓促,可又不能失了体面,这是你姐姐的一番心意,收下吧。”
爹地发了话,南苍苍只得接过,心里却像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让她穿苏苏的衣服出嫁,这不正应了原书替嫁的剧情吗,晦气。
回到柏林台,她就把嫁衣上的南海鲛珠一颗一颗全揪了下来,让樱桃拿出去卖钱。
樱桃吐了吐舌头:“小姐,听说这南海鲛珠,一年进贡大内的也只有一斛,你舍得卖?”
南苍苍捻起一颗,仔仔细细看了看,确实色泽柔美、莹润贵气,东西是好东西,只可惜送东西的人不是东西。
“你要不拿去卖,我就把它磨成珍珠粉敷脸。”
吓得樱桃拿起鲛珠拔腿就跑。
******
赵姨娘见王夫人解了禁足,赶紧低眉顺眼地捧上府里的钥匙和印鉴。王夫人冷哼一声:“看你平日蔫蔫的样子,原来也是个不安分的!”
赵姨娘吓得浑身一抖:“夫人饶了我吧,妾身哪会管家啊?这几日妾身拿着钥匙战战兢兢,那些厉害婆子七嘴八舌,闹得我脑仁疼。今日把钥匙交还给夫人,妾身终于能好好地睡一觉了。”
王夫人不屑道:“瞧你那点出息,才几天功夫闹出这么多亏空,都被底下人骑到头上了!”
赵姨娘一点也不生气,不好意思地笑笑:“妾身粗笨,让夫人见笑了。”
王夫人扬了扬下巴,恨恨道:“你们平日只知道花费,不当家不知大宅子的难处,每日钱银水一样地花出去,手里却一分也攒不下。如今六丫头出嫁,家里又不知要贴进去多少。”
赵姨娘在一旁垂头不语。
******
当天下午,京兆尹常运海拜见盛临安,说今日查抄黑市,收没了半斛上好的南海鲛珠,特意拿来孝敬。”
盛临安头也不抬:“放那儿吧。”
常运海仍自顾自说:“听说这珠子是某位贵族小姐的嫁妆,下官本想送还给那位小姐,后来一想,还是拿来给王爷……”
盛临安狭长的眼眸轻轻朝他一瞥,不耐烦道:“滚。”
常运海在盛临安手下做事也有一段日子了,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赶忙退下了。出了门还兀自懊恼,自己刚才话说得是不是太婉转了,摄政王没明白,反而恼了自己。
盛临安怎会没听明白?他拈起一颗鲛珠瞧了瞧,不屑一笑。
日暮时分,两队人马抬着十八个沉甸甸黑漆漆的大箱子进了武安侯府的门,引得路人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