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时,他的心里也没有把握,他隐约向母亲提过几次,但国公夫人的态度很明确——绝对不行。
他也不敢去找父亲。
沛国公秦时简向来严肃,而且看不起武将,贸然想他提起此事,只能是自讨苦吃。
他思来想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从青龙寺出来,直接去了摄政王府。
那日清河长公主举办诗会,母亲勒令他不准出席,以防和南家姑娘遇上。谁知母亲一出门,摄政王就命人叫了他去,然后二话没说带他去了长公主府。
秦家和摄政王向来没有来往,甚至以前还做过对,秦流光一路上忐忑不安,但在盛临安逼人的威视下,愣是没敢开口问一句。
摄政王把他带到诗会上,就自顾自和南苍苍说起了话,后来又自顾自走了,从头到尾没跟自己说一句话。
而他后来和苏苏鹊桥相会,你侬我侬,也就忘了这件事。
今日想来,摄政王当日举动,或许另有深意,而他要登门问个明白。
秦流光从天亮等到天黑,盛临安才出现。他神情不耐,看秦流光的眼神仿佛在看鞋上爬过的一只蚂蚁,让秦流光觉得很屈辱,却又不敢抗议。
“说。”
没有一句寒暄,盛临安下了命令,似乎和他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光阴。
秦流光一揖到底:“参见王爷,在下贸然来访,是有一事心中不明,请王爷解答。”
盛临安皱了眉,说了半天,等于什么也没说。
秦流光赶紧道:“上次王爷带在下到清河长公主府参加诗会,究竟为何?在下百思不得其解,请王爷明示。”
盛临安站了起来:“你就当本王,日行一善。”
“王爷留步!看来在下猜得不错,王爷有意成全在下和苏苏小姐,既然如此,王爷能否好人做到底,再帮我们一把?”
“不能。”盛临安拒绝得很干脆。
“为何?”秦流光怔怔地问。
“本王今日不想行善。”
秦流光心一横,跪倒在地:“王爷可是为六小姐之前与在下的风言风语?王爷明鉴,在下和六小姐清清白白,不曾有私,那些都是外人乱传的。”
盛临安是男人,男人都有占有欲。南苍苍对自己一往情深,盛临安肯定嫉妒自己。
“哦?”盛临安拖了个长音:“你不曾当众拒绝她的礼物令她难堪?你不曾放话自己绝不会娶她让她沦为笑柄?你不曾宣扬她写给你的情书让她饱受非议?”
“这……”秦流光伏在地上,声音和膝盖都抖个不停:“情书不是在下宣扬的,是、是别人抢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