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但他又不能明言,他堂堂摄政王,万人敬仰,哦不,万人惧怕,总不能吃自己小姨子的醋。
不仅不能吃小姨子的醋,他压根儿就不可能吃醋,向来只有别人讨自己欢心,怎么可能他为别人牵肠挂肚。
总之,都怪南桑桑。
这日难得日暮时分就回了府,李管事殷勤地迎上来:“王爷用过膳没有?”
剑吟大咧咧道:“自是没有,不过李管事不必操心了,王爷要去陪王妃用膳。”
李管事搓了搓手,有句“大可不必”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个……王妃和七小姐一起用膳呢,这会儿怕是快吃完了。”
听见“七小姐”,剑吟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这几日桑桑就住在摄政王府,偏偏王妃明令禁止他去见她。他也偷偷去了几回,无一例外刚爬上墙头就被桑桑用弹弓打了下来。
盛临安额角一跳:“又?”
李管事觉察到王爷情绪不佳,陪着小心道:“王妃本是一直等着王爷的,后来实在腹中饥饿,才去找七小姐的。”
盛临安看了看刚刚偏西的日头,目光冷峻,府里明明向他汇报,南苍苍早上起得晚,下午才吃的午饭,他特意提前回来,结果……
剑吟灵机一动:“王爷,不如你去找王妃吧,七小姐客居王府有几日了,您也该见一见。”
盛临安眉头一舒,步子迈得更大了,口中却道:“麻烦。”
剑吟见有戏,忙提步跟上。
盛临安一偏头:“你老实待着。”自己若是待剑吟去,依南苍苍的性子,不知又要记多久的仇。
剑吟肉眼可见地萎靡了。
桑桑住在留风阁,盛临安进去的时候,姐妹俩正在津津有味地嗦烤乳鸽。
“南苍苍,你家这烤乳鸽当真不错,又嫩又香,再来五只!”
南苍苍得意道:“这烤乳鸽的关键是烧的木材。我专门砍了两棵百年古柏当柴火,能不……呀,王爷,你怎么来了?”
盛临安的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盯着南苍苍手里的乳鸽。那烤得外焦里嫩的鸽子按说早已死得透透的,此刻硬是转了一下头,躲开他骇人的目光。
南桑桑也吓得浑身一抖,心中暗道,姐夫这脸色果然名不虚传,恐怖。南苍苍在他手下讨生活,也是不容易。
南苍苍不知他听没听见自己的话,噌地一声站了起来,随即撩了下头发掩饰慌乱。
“王爷吃了吗?”
“本王不吃。”
不是吃过了,是不吃。南苍苍极有颜色地拿过碗筷,拉他坐下,然后笑盈盈问他:“王爷怎么来了?”
盛临安刀一样的目光扫过南桑桑:“本王来看看小妹。”
桑桑自小习武,感觉敏锐,只觉背后汗毛根根直立,一股杀气汹涌而来。她缩了缩脖子,之前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觉得摄政王府比武安侯府安全来着?
南苍苍也是一愣,没想到盛临安竟也通晓人情世故,难道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
想到这儿,她的语气柔了三分:“谢王爷关怀,桑桑的伤已经好多了。”
盛临安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很好。那小妹准备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