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家庆头一次听说她这么长篇大论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却一时没找着什么词儿来反驳,略有局促地挠挠头发。
扑吃,一个陌生的笑声突然出现。
池冰没发现申家庆带了人来,有些懊恼地瞪了他一眼后,朝他身后望去。
那是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男同学,个子比家庆稍矮一些,身体却很魁梧,不是胖,是那种强壮有力的魁梧。
“你是谁?”池冰不太高兴的嘟起嘴。
实际上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是申家庆的好朋友林泽。
在家庆离去后的好长一段时间,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能走出阴霾,把起精神活下支,林泽功不可没。
前生,她一生未嫁,他一生未娶。
有些东西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的一生早就交付出去了,没办法回应。
带着一颗爱着别人的心去享受另一个男人的爱,她没那么渣。
见到故人,她也很高兴。可她却不能主动相认,因为这个时候她们还是陌生人。
申家庆闪开身体,把那人完全的让出来,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冰儿,他是林泽,高一六班的。”
林泽上前一步伸出手,爽朗的笑着自我介绍,“你就是家庆成天挂在嘴上的池冰?冰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还是位铁娘子。你好,我叫林泽,你可以叫我阿泽。”
“哦,我是池冰。我以后叫你阿泽,但你不能叫我冰儿。”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叫我阿泽,我为什么不能叫你冰儿?这可不公平,我听着家庆成天的冰儿冰儿的啊。”林泽不解的扬眉,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池冰人虽小,灵魂却强大,怎么可能看不出林泽的调侃之意。
但那又如何,调侃就调侃了,再怎么调侃她也不会同意的。
冰儿是个昵称,她才不会让谁都乱叫呢。
“没有为什么啊,你又不是家庆。”池冰说得自然而然,无比的坦荡,家庆的脸却腾的红了。
林泽的笑容扩大,拉长声音哦了一声,目光完全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该有的深浓。
申家庆的脸被他看得更红了,不自在地在他肩上捶了一拳,“哦什么哦,你是大鹅吗?”
林泽哗地大笑着跑开了,远远的站着,脸上挂着笑,目光深如潭,看得池冰有些不太自在。
池冰的灵魂虽然是个中年妇女,但真身却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脸皮子薄着呢,故作凶巴巴地双手插腰,“笑什么笑,是不是没事闲地。”
申家庆见她又要炸毛儿,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利于团结的话来,扯了扯她的袖子,从裤袋里掏出个东西来塞她手里,“给你的,以后别再起晚了。我和阿泽去学校操场打球,这就走了。”
少年转过身,拉着林泽脚步匆匆的离开。
池冰只觉手心发凉,拿到眼前一看,鼻子不由发酸。
那是只草绿色的小闹钟,只有她巴掌大小,做成熊猫的形状,喀哒喀哒的声音仿佛一首歌,很清晰,也很好听。
她突然想起被罚蹲讲台那天自己的抱怨,她说没有人叫她起床,当然会起晚啊。
没想到被他记在了心里,还特地送给她一只小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