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七年阴历八月二十六日,是申家庆十九岁生日。
临近的那几天,池冰显得特别兴奋。这是她回来后给家庆过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日。
她拉着林泽他们,偷偷的筹划着,想要给他个惊喜。
家庆之前过得那么苦,她这次要给他许多的甜蜜,让这个生日成为他张身难忘的一天。
也许她能做的不足以弥补他所受的那些苦的万一,她也会坚持去做。
如今的池冰不再是昔日无父无母的孤儿,她有家庆的日夜陪伴,兜里有钱了,是整个龙岗区找不出几个的隐形富豪。
她觉得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她想把这个世界分享给家庆--那个前生为她死,今生又给了她温暖的清俊少年。
面对池冰异常高涨的情绪,林泽却并不太上心,甚至对于池冰的安排有些微的不屑和抵触,更深一步的说,是反感。
池冰的性格有些较真,什么事情都想要个甚解,尤其在涉及家庆的事情上,尤为较真。
“林泽,你这几天都不开心,怎么了?是和家庆闹矛盾了吗?如果是家庆的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和他是从小的朋友,别和他一样的,好不好?”
林泽不语,眸中闪过一丝池冰读不懂的东西,似乎是怜惜,更多的像是心疼。
他张了张嘴,只说出个他字,又闭上了,不论池冰怎么问,再也不肯开口。
池冰觉得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是有意的想要瞒着她。
她很疑惑,但家庆就快过生日的快乐很快冲淡这些疑惑,转眼她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尽管如此,林泽也不忍池冰失望,还是按照池冰的要求,帮助她安排一应的事情。
越是接近那天,林泽的烦躁越是明显,搅得池冰也有些不安,感觉那天也许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八月二十九前一天的晚上,池冰躺在床上翻腾好久终于睡着。
才入了梦境,就踏入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
那是个看不到尽头的空间,地上凝固着一滩暗红色的液体,他在那边,她在这边,明明距离很近,却怎么也走不到对方的身边。眼前的色彩凌乱可怖,空气中浮动着浓郁的腥咸味道。
“家庆,不要担心,这一次,换我保护你,我会让你安然无恙的。”
她向他伸出手,努力的靠近他,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在慢慢变短。
“家庆,抓住我的手,我带你离开这里。”
申家庆一脸凄哀的看着她,绝望的摇头,眼睛里流淌着看不懂的情绪。也许是哀伤,也许是不甘。
“不,冰儿,你和我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不要过来,没有我,你要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听话。”
“不,我不要,没有你,我宁愿死,也不想一个人苟活,我要和你一起。”
池冰胸口大恸,前生那次离别在她眼前重演。
她的整个人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