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家庆搬走的时候我把他所有的钱一分不少的都交给他了,他也一直在干活,不可能连五百也拿不出来的。”
“切,有个无底洞要填,多少钱能够啊。”林泽气愤地瞥了一眼王楚,带着很浓的嘲讽。
“什么洞?哪来的?”池冰挂记着申家庆的伤势,没听清楚,傻乎乎的问了一句。
大脑急转,她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不免有些尴尬。
“一家子人长手长脚干吗的?”
池冰也有点生气。
虽然这是家庆的选择,是他愿意的,可他受伤了,她心疼,就免不了要牢骚几句。
王楚虽然在哭,却一直支着耳朵听她们说话。听到二人明显把矛头指向她,不由得哭得更大声。
因为是周末,医院里没有什么人,走廊上空荡荡的,只有王楚没完没了的哭声。
池冰担心申家庆,心情不好。她的哭声像鬼叫似的没完没了,让她更加的焦躁,冲脾气的话脱口而出,半点也不客气,“这是医院,不是你家,想哭回家哭去,别在这打扰大家。”
王楚的哭声戛然而止,悄悄的抬眼看了下池冰的脸色,抱住膝盖往边上蹭了蹭,不再出声。
池冰像棵小树一样站在手术室门边,眼睛盯着手术中三个血红的大字,僵硬得像块石头。
不知过了多久,那三个大字倏地灭了,池冰极不适应地抬起手用力揉着眼睛,再次睁开,眼前仍是一片血红。
手术室的门哗啦的拉开,几个护士鱼贯而出,申家庆躺在床上被推出来,人清醒着,脸色特别的差。
“家庆,你怎么样了?”
王楚一见人出来,立马来了精神,爬起来就扑了过去,连哭带喊的。
池冰被她吓得忘了阻止她。
这要是扑在家庆身上,刚刚那场手术怕是白做了。
护士想必是经常应付这种家属,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的衣服给扔一边去了。
王楚没有防备,实实在在的撞在墙壁上,疼得皱眉头。
林泽没忍住,侧着脸吃地笑了。
该,就该这么扔你。
“谁是家属,赶紧补交住院费。”
“我是他女朋友,要交多少钱?”
王楚在池冰面前急于宣示主权,也没想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待大脑理智回笼后才觉得不该问这句话。
为什么不该问呢?她是女朋友啊,属于家属的行列。
因为她没有钱。
“先交五百吧,马上去。”
王楚脸色一僵,看着痛得脸色发白的申家庆,眼圈一红又要哭。
“家庆,我没有钱,怎么办呀?”
麻药劲儿还没过,申家庆倒不觉得多疼,就是身上发冷,脑袋发晕,反应也就慢半拍。
“中午不是才给你五百?你先交住院费,你妈要的钱以后我再给你。”
王楚为难的按紧裤子口袋,“可是,可是......”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池冰终于受不了了,懒得再看王楚,转身看着护士,“开票据吧,我去交。”
申家庆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待看到旁边松了一口气的女朋友后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钱到了王楚的口袋是不可能再要回来的。骨子里,其实王楚和她妈妈是一种人。
可他的伤得治,治伤就要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