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林长逸前去沈家找沈微澜,原是诘问她为何不去沐府向沐烟雨致谢,可最终被沈微澜声泪俱下的模样揉化了心,不忍责备。
而从沐烟雨替她沈家还债至今,她也从未登门一步。
这一日,沐烟雨吃过朝饭,想着既是闲来无事,便不如与玉儿去看看船夫老伯罢,前些日子他帮了那样大的忙,该去好好谢过他才是。
这样想着,她便跑到了浣衣处。只见玉儿高高地将袖子挽至胳臂,坐在木盆前,一手扶着盆,一手拿着捣衣杵用力的拍打着盆中的衣服。
沐烟雨见她洗的如此艰难,便走上前打趣到,“让你不洗这衣物你偏洗,这下知道洗衣有多累了吧。”
玉儿见她如此幸灾乐祸,撅着嘴嘟囔,“姑娘你倒好,你自然是不用遭这罪的,可你也不用专程来此嘲笑我。”
沐烟雨俯身凑近她身前,笑着压低了声音说,“我可没让你同石头打赌,如今打赌输了在此处洗衣,还不让我笑,真是越发有脾性了!”
玉儿急得忙踏脚,“姑娘,你还说,你再如此,我便不愿同你讲话了。”
沐烟雨站起身来,将手往背后一背,做出一副学者的模样来,她学着张学究的口吻,说到,“你这黄口小儿,打你不得,说你不得,如今还不愿搭理我,我不是为了你好么?”
玉儿气极反笑道,“姑娘你,真是气煞人,你哪里为了我好,分明是看我笑话来了!”
沐烟雨旋即笑得花枝乱颤,“我让你不与石头打赌的,你不知他那人鬼点子最多么?”
玉儿听了,生气的用力砸了两下衣服,“那我如何知道他说什么能让猫从屁股吃辣椒竟是那么个吃法啊!”
沐烟雨拼命忍了笑说,“所以你打赌是因为好奇么?”
玉儿站起身来,一脸幽怨的看着沐烟雨说,“自然,我长这样大,还从未见过猫如何从屁股吃辣椒,想着他若真能办到,我替他洗一件衣服倒也未必不可,可谁曾想,他所谓的从屁股吃辣椒,竟是掰了辣椒往猫屁股抹,猫从屁股舔了辣椒汁也算做吃了辣椒!如此说,我还能让狗从屁股吃辣椒呢!”
沐烟雨见她又气又恼的模样,走上前替她理顺衣袖,说到,“好啦,你也洗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浣衣坊里的人吧,到时候叫他自己过来去便是。”
玉儿赶忙摇摇头推开沐烟雨的手说,“那他定然会说我耍赖的!”
沐烟雨又重新拉住她,“怎会,我让婆婆们给他招呼一声便是,他定不敢为难你。”说罢,便叫了管事的婆子,给她招呼了几声。
玉儿这才想到,沐烟雨怎么会无缘无故来了浣衣坊,她忙拉了沐烟雨的手。急急地说到,“怎的,姑娘是找我有事么,为何突然来了此处?”
沐烟雨这才突然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她替玉儿理了理衣襟,说,“我本想带你一同去瞧瞧船夫老伯的,如何与你玩笑竟忘了。”
玉儿点点头,“好,那姑娘你等我片刻,我去换身衣裳。”
沐烟雨拉了她便往大门走,“又不是去见心上人,换什么衣裳,今日我也一道谢过你,咱们瞧完老伯,便去面料铺子选些料子回来,再给你做身夏裳。”
玉儿当即兴奋到,“姑娘可是说真的?”
沐烟雨回头看一眼她期待的模样,“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玉儿忙拘了礼,“那玉儿便谢过姑娘了。”
说罢,两人便一同朝明湖走去。
哪知到了明湖边,只见船夫的船只漂在湖面,船上却无人。
沐烟雨疑惑,今日老伯怎不在此呢,难道是家中有事?
玉儿见此情形,便说,“姑娘,我知道老伯的住处,是否要前去拜访?”
沐烟雨点点头,“既要登门拜访,也不好空手前去,不如趁着这个时辰菜市还未散,我们去西市买些瓜果蔬菜带去给老伯吧。”
玉儿点头,“都听姑娘你的。”
两人便又转去了西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