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药铺,李六郎赶忙停下马车。他帮忙将老妇人背进铺子,高声喊到,“大夫,大夫!”
遂从里间出来一个长须男子,约摸而立之年。他上来拱手谄媚地说到,“李大爷来了。”
李六郎将老妇放到凳子上,老船夫忙过去扶着老妇。大夫还在一旁笑着看着李六郎,期待他吩咐重任般,李六郎见他还站在那里不动,便喝到,“看不到有病人吗?还不给病人看病看我做什么?”
大夫吓得忙点头哈腰,“是是是,这就来瞧瞧。”然后上前把了脉,拨开眼睛看了看,又向船夫问了些相关的情况,便了然地点点头。
沐烟雨见大夫心中已知大概,便问,“大夫,病人情况如何?”
大夫看了她一眼,只当她是同行的丫头,白了她一眼并不回答,独自朝柜台走去。
李六郎抬脚踹翻脚边的矮凳,大吼,“问你话呢!聋了吗!”
大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大声吓得发抖,忙转身过来弓着腰,颤颤巍巍地说到,“病……病人并无大碍,只是上了年纪,若蹲久了突然起身,难……难免脑供血不足,一时晕眩,以致摔倒昏迷。”
李六郎又问,“那该如何救治?”
大夫低着头,汗如雨下,继续颤声回答,“不需刻意治疗,这老妇平日多有锻炼,身体还算硬朗,脉象也并无异常,待休息片刻她自然就醒来了,只是我还需开些活血化瘀的药,防止头部摔伤处血块凝结,以后注意勿久蹲,起身慢些便可。”
李六郎冷着脸,只对他点点头。
大夫见他并无过多怪罪,忙用袖口擦了擦脑门的汗,迅速撤到柜台旁拿起笔写药方。
沐烟雨走到船夫身边,蹲下来一边搓着老妇的手一边安慰船夫,“老伯,大夫都说没事了,你不必担心了。”
船夫似送了口气般点了点头,说,“今日真是麻烦沐姑娘了。”
沐烟雨摇摇头,“今日也怪我们贸然前来,否则婆婆也不会劳累过度而晕倒。”
船夫忙摆手,“哎,姑娘说这话何意,你们本是好意,况且大夫都说了,这是上了年纪所致,怪你们作甚?”
李六郎听了,还未等沐烟雨开口,他走上前来,说到,“你这老头,我今日忙前忙后的帮你,你反倒只谢她,为何不谢我?”
船夫又微微鞠了鞠身子,“谢过李公子。”
沐烟雨转头白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功成自居的人。”
李六郎哈哈笑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沐姑娘可是才知道?”
沐烟雨瞪他一眼,转过脸去,并不回答。
大夫小心翼翼地将抓好的药双手递给李六郎,说,“李公子,这药我已包好,病人只需早晚煎服,连用三日,若身体无别的不适,便无大碍了。”
李六郎接过药包,抬起眼皮问他,“这药多少钱?”
大夫忙摆手,“李大爷来我这药铺,小的光荣倍至,勿需给钱,您常来便好。”
沐烟雨在一旁噗呲地笑了,玉儿蹲下身来趴在沐烟雨耳边悄悄问,“姑娘笑什么?”
沐烟雨抬手掩笑,摇摇头,并不回答。
李六郎看了一眼沐烟雨,从腰间掏出十两银子扔给大夫,咬牙道,“我常来你这药铺?你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