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着沐烟雨讲着她所听来的故事,马车也在缓缓前进着。
经两个时辰的跋涉,终于在不远处见到了一处村庄。见暮色已至,沐博安对李六郎说,“公子,要不咱们寻一处人家,留宿一晚吧。”
李六郎缓缓停下马车,点点头道,“是该歇息,若再赶路,天黑路滑,恐怕不安全。”
于是二人都从马车车辕上跳下来,然后掀帘将车中三人一一接下来。沐博安将马车上装着贵重之物的包袱带着,然后拉着自己的夫人准备往村里走去。
李六郎看了看与玉儿并排而走的沐烟雨,然后大跨步走到众人前头去探路了。
见一处人家木门微掩,李六郎敲了敲门,随后从里头探出一位老者。他一见李六郎的脸,吓得瞬间缩回了脑袋,随即便要关门。李六郎伸手用力将门拉住,阻止他的动作。沐烟雨见状,便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那么凶。
然后她微微俯首,对屋内的老者说,“老人家,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从外地来的,见天色已晚,想找您借宿一宿,可好?”
那老者在屋内连连摆手拒绝,“你们去找别处借宿,我这住不下,住不下!”
一边说,还一边用力关门。沐烟雨只得让李六郎松了手。旋即便听得砰得一声。
李六郎无奈道,“我虽面目丑陋,倒也不至于这样可怕吧!”
沐烟雨掩嘴笑道,“你不是面貌可怕,是你动作太可怕了。没关系,我们去前面找找,”
说着几人便又往前走去。又找到一处没有闭门的人家,沐烟雨轻叩门扉,然后从里走出来一位身着褐色麻布衫的妇人。
她瞧了瞧沐烟雨一行,问,“你们可是从外地而来的人?”
沐烟雨点点头,“正是,不知这位大婶可否留宿我们一晚?”
那妇人迟疑片刻,又向门外张望一番,便打开门,急忙催促他们进了门,来到小院,然后将门拴迅速插上了。
沐烟雨心生疑惑,问她,“大婶,为何你们这里气氛如此怪异?大家仿佛都在怕些什么?”
那妇人忙做了噤声的动作,“莫站在这里,回屋说。”
然后带着他们进了堂屋。
那妇人道,“你们是外地来的,不知道我们村上的情况。这几日一到夜里村长里就闹鬼呢,故而大家此时都准备闭了门歇息了,可不敢随意外出。”
“闹鬼?”沐烟雨诧异道。
那妇人极为认真地点点头,不像是编造的谎言。
而此时从另一屋子里出来一男子,正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朝妇人喊着,“让你来吃饭,你又做什么事去了?仔细饭菜凉了。”
那妇人便从堂屋走出去,对那男子说了关于沐烟雨一行人的事,那男子便又来到堂屋里招呼他们。
他见除李六郎外,其余几人穿着打扮都像是富贵人家,便说,“想来几位是出门游玩的吧。”
玉儿忙问,“你如何知道?”
那人笑了笑说,“我见你们几位穿着华丽,想必非富即贵,此时还在路上,定然不是投奔亲戚的,所以只能是外出游玩的人。”
沐博安点头道,“小哥说的不错,只是今日就要叨扰你们一晚了。”
“这倒无妨,只是你们五人……”他微微蹙眉道,“我们这里只有一间客房,若要留宿,只能委屈你们将就一夜了。”
李六郎忙说,“无妨,我哪里都可以睡。实在不行我去马车对付一夜就好。”
沐博安正要拒绝他的提议,那男子就忙说,“别,晚上可千万别出门,近些日子闹鬼得厉害,先前咱们村有个酒鬼,吃醉了酒没回家,晚上便死在外头了!”
玉儿听此吓得紧紧抓住沐烟雨的衣袖,“当真死了?”
“可不嘛,死状可怖!原先村子里还有不信鬼神之说的人,从那之后,便没人再敢出去了!”
此刻玉儿更加害怕了,紧紧地挨着沐烟雨,悄声对沐烟雨说,“姑娘,你快让李公子别出去了,就在此将就一夜吧。”
沐烟雨心中也担忧,便说,“李公子,先别说出去的话,咱们稍后再想法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