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澜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京城里响当当的存在,而且他出行还有那标志性的银面和轮椅。
于是,两人一下马车,便被人认了出来。
那些人一边好奇的看向他,一边退得远远的,那模样就跟躲洪水猛兽似的。
可见如今的谢惊澜是多么令人惧怕了,跟曾经夹道欢迎、众人爱慕的小将军一比,更是时过境迁,令人唏嘘。
楚妩从护卫手里接过谢惊澜的轮椅,慢慢的推着,做夫妻恩爱的模样,面上还要露出一副柔弱温婉的表情,实际上却偷偷在戳谢惊澜的后背。
谢惊澜:“嗯?”
现在不同于在马车上两人都坐着的时候,现在一人站,一人坐,楚妩反比谢惊澜高了一截。
为配合两人说悄悄话,楚妩将腰弯下,同时声音也声音压得低低的,只容二人能听见。
“这些人都跑走了,都怪你总是板着一张脸,才会没有人爱的。”
因说话用的气音,平白染上了一丝娇。
谢惊澜自己清楚,并不是那个原因。
他出事后嗜杀成性,喜怒无常,脾性可谓一落千里,偏偏皇帝还护着他,于是再无人敢靠近他身边,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他不高兴便是一顿好罚。
这亦是皇帝削弱承恩侯府过往影响力的手段之一。
此刻,谢惊澜侧头看她。
楚妩在外尤其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要维持她那点她的柔弱人设,此刻低着个头,姣好的容色恐怕只露给外人看了三分,而坐在轮椅上的自己从这个角度却能看个一清二楚。
谢惊澜并不喜欢她这副怯怯弱弱的模样,可无端的,又生有几分欢喜。
最后,谢惊澜道,“不及你。”
“没事,等再过段时间,我把你的脸一道给医好了,想必这些女子便会重新回来喜欢你的。”
谢惊澜学着她,用气音说话,可男性的声线本就要低沉几分,这般听来,竟有几分的惑。
可说出的话却是不屑的。
“因为一张脸决定是否喜欢,这便是你口中所言的第一种,肤浅的喜欢?”
楚妩奇怪的扫了他一眼,“择偶也是要一层层来的好吗!首先你连容貌都不过关,旁人都不愿意靠近你,又要如何挖掘你更深层次的灵魂的闪光点?”
“这便是先将人骗进来再说?”
楚妩想了想,“唔,你要是这么理解也可以。”楚妩装作给谢惊澜亲昵整理衣衫的模样,实则哥俩好的拍拍他的肩。
“放心,在我走之前会把这些都处理好的,不至于让你一辈子都做一个孤家寡人。”
谢惊澜唇边的笑霎时收敛,语气亦冷淡下来。
“那便多谢了。”
两人继续往里走,来往的人瞧见谢惊澜那张银面俱是避让,唯恐多看一眼就被他处置了去。
楚妩在身后感叹,“看来给你治脸这一事迫在眉睫啊。”
那么治好呢?
她便要离开去寻找她的自在潇洒?
呵。
于是,谢惊澜的脸上更冷了。
路过一个拐角时,一位小沙弥匆匆跑过来,停在人面前又是像模像样的做礼。
“阿弥陀佛,谢施主,了空师叔请你过去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