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姑娘已经很多年没有带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去闺房了,所以此时此刻邰文珞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有些恼意?
或许更多的是新奇。
屏风后面是木制楼梯,顺着楼梯而上就到了正房的二楼。
地上是脱掉的缎面绣鞋,紧闭的碧纱橱外散落着一件青色纱裙。
邰文珞弯腰捡起,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是她熟悉的玉兰香。
也闻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她现在还形容不好,说臭不臭,说香不香,就是一丝味道顺着鼻尖直冲脑顶,一瞬间又像钢针扎了她一下。
邰文珞迅速扔掉了手里的裙子,从腰间将自己的引魂刃反握在了手中。
隔着碧纱厨她看到了两个影子,可却没有听到声音,四下里静悄悄,这时她才发觉,这里竟是如此的寂静,除了影子,没有任何声音。
她蹑手蹑脚的顺着墙壁凑了过去,透过门扇缝隙往里望去。
小小的,严实的八步床上纱帐落下,脚踏上是两双鞋袜,邰文珞盯着那双藏蓝色的千层底布鞋心里此刻才开始有情绪翻涌。
握着刀的手不禁紧了紧,抬起脚刚想踹门,却感觉好像眼角一红……
她手里的引魂刃刀鞘上的红色宝石忽然炸亮,心里大叫不好!可脚已经收不回来了,身子就势而去,那薄薄的碧纱厨一脚被她踹开。
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两扇门板就这么被她踹倒在地。
而诡异的是那两个人竟然没有被惊动!
邰文珞握紧了闪亮的引魂刃,一下子就将纱帐撩开。
眼前人对邰文珞置若罔闻,两个人更像是假人,面上不见任何表情。
邰文珞心里这才有些明白,连忙下楼,将竹林后,假山里,鱼缸后的那些个人儿仔细瞧了瞧,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
这一刻她才开始心慌了!
她的姑娘哪里去了?!
“清儿?!”她大声呼喊,再次上了二楼,“清儿!你看着我!”
她跑到床边对着那床上女子呼喊,可女子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依旧木然。
邰文珞一时间茫然的原地转圈,四下张望,心下彻底慌了。
她是心言师,很多时候她很难区分现实与魂魄,尤其在这种全然生魂的环境里,一开始邰文珞根本没有发现,直到引魂刃大闪她才有些警惕,再仔细一瞧才发现端倪。
在她的眼中,一个魂是生是死都是由一根红线决定,活着的生魂,脖子,手腕,脚腕上各有一圈红线。
死了的魂魄红线自然消失不见。
而此时此刻,这些应该在各自身体上的红线竟然互相纠缠,将这运动中的两个人串联在一起。
真真的像提线木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