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小诗一直帮忙太太收拾了很多她闲时的书画,发现她的画风越来越诡异。
还画了不少男人的肖像,自己自从跟了太太,太太身边有谁自己是不知道的,这个男人确实没有看见,要是见过画中男子自己一定会记得的。
一日,小诗终于按耐不住,拿着男人画像小心翼翼地去问:“太太,这人….是谁啊?”
渡渊坐在院子里,看着夕阳西下,手里握着地茶杯,里面的茶已经凉了。
“这个啊,是我在梦里梦到的。”渡渊接过画像:“他说…他叫历殊河。”
“是真的认识的人吗?还是不存在的人?”小诗坐在她的身边。
渡渊靠在椅子上随意地坐着:“这个人,说认识又不认识…说他是假的,但是给我的感觉很真。”
小诗觉得她说的太玄乎了:“还有里面的一些风景画….”
那些画,画的的确是山水风景,但是画的太过诡异,令人恐怖。
“我觉得,我那天做了梦,好像到了地府,所以我把它画出来了。”
“地府!那都是梦,太太,你可不要想太多了,那可能只是….”小诗急忙摆摆手。
渡渊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那橙红的云,看它慢慢的飘着。
要说是梦,怎么会是那么真实,现在想起来,和那叫历殊河地男人,就连彼此勾手约定和拥抱的触感还很真实,他说的话,一直围绕在自己的脑海里,心里,挥之不去。
日复一日,渡渊也掰着手指头在算,这里的大夫说自己活不过一个月,梦境里他们也说自己会还有三十天就会死,然后回到天界,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天天算着日子,也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难受了,真的有种日子要到头了的感觉,心情没有郁闷,反而更加坦然,小诗则不能体会到自己这样的心情,日子一天天的流逝,她越来越伤心,自己怎么好声劝告也没有用。
终于到了月尾的几天,已经开始连床都下不了了,日夜咳嗽,咳得胸口心肺太痛了。
小诗也手足无措只会在一旁哭啼,让她最后几天,把这小院子里的东西都是收拾了,什么东西该烧的就烧了,该可以拿出去卖钱的都让她拿去。
“小诗,你我主仆一场,现在是到头了,你最后做一件事,就是自己保重好身体,离开这院子吧,不要管我了,老爷府里总会来人发现我的。”
渡渊逼着她收拾好行装,要赶她出去。
“太太,我们一起出去吧,就算死,我也该你找个好地方,你等着他们来找,可能就会就这么….”小诗不忍心说出残忍的下场,但是这也是被老爷家发现后的最后下次。
太太身边除了自己,一个亲人都没有,父母早就不知去向,家中也无兄弟姐妹,孤身一人进了老爷府,本以为老爷是个依靠,但是造化弄人,现在的下场又会好到哪里去。
“都要死了,尸身怎么处理,谁处理我也管不了了,我都死了,还在乎这个嘛,你快些走吧,这些年,你跟着我也是受苦了。”
渡渊强硬撑着身子,挥挥手让她好快点走:“我可不想被你看到我咽气的一幕,你真的快走吧。”
小诗知道她的良苦用心,跪下来对着她磕了三个响头,最后替她盖好被子,捂着嘴偷偷从后门走了。
老爷府里的人,从不来监守这院子,说走就走是一件多简单的事,但是太太一直不愿走,说既嫁给了老爷,住的再远也是老爷府里的人,要是出门被人认出来说闲话,还是给老爷家抹黑,所以就算大门敞开在那,太太也不会走,她在等老爷来看她,一直从希望到祈求,又从失望到绝望,最后走不走都没意思了,想着要是老爷亲自来赶,还能见上一面,又怎么能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