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骑兵高呼一声,今日一战积满了满腔怨气,便欲与眼前的牧天狼胡骑营将士一决高下,没有半分敌众我寡之念。
羯烽火一脸狠厉,杀机暴涨,不再看落草山,一夹马身,率先跃出军阵,麾下数千骑兵也随着羯烽火,风驰电掣般向大甘胡骑营掩杀了过去,竟然是要以攻破攻,撕开牧天狼军阵。
羯烽火左手持刀,挑开一支刺来的长矛,右手铁枪横扫,将一名牧天狼骑兵打落马下,回头一望,心中暗暗发苦。
本以为血沙冲击之下,定能轻易破开牧天狼大军,谁曾想眼前胡骑营的坚韧大出众人意料,非但没有破开,反而身陷牧天狼骑兵的包围之中,任凭血沙厮杀,却怎也无法破围而出。
眼见血沙将士一个接一个倒落马下,几名血沙将领围到羯烽火身边,急声说道:“大帅,将士太过疲惫,冲不出去了。”
羯烽火看着将士满脸的疲态,心中一凉,低喝道:“让将士都靠过来,从一旁冲杀出去。”
“是。”几名血沙将领领命,收紧军阵。
突然羯烽火身旁一个将士惊咦道:“不对啊,怎么大甘的骑兵也退了回去?”
羯烽火急忙抬头看去,果然胡骑营的骑兵也退了回去,血沙一收,胡骑营一退,两军之间恰好空出了一箭之地,羯烽火心中一寒,狂呼道:“快,杀上去,缠住敌军。”
话音刚落,退去的胡骑营骑兵空隙之间突然闪出手持强弓的大甘士卒,冷寒的箭矢对着血沙军阵,西戎骑兵刚冲出不足五十步,就听得大甘军中一声闷雷般的沉喝:“放箭!”
血沙将士还未醒过神来,利箭已至,天色昏暗,加之一天苦战。已是人疲马倦,不曾与大甘胡骑营相接,便已损伤过半。
更有不少骑兵被身前倒地的战马绊倒,乱作一团。胡骑营的弓箭却如索魂厉鬼般,但若有动静的地方,数十支劲弩转瞬及至,不过一刻,两军阵前便再无一人可站立起来。只听闻战马濒死的呼哧声。
西戎将士方才厮杀时的汗珠仿佛凝成了冰,刺入了众人心头,隐隐发寒。羯烽火眼角抽动,转头一扫,即便强如血沙,历此生死关头,不少将士握刀的手已开始颤抖,虽说不及看脸上的表情,想必也是绝了人色。
胡骑营军中当先闪出一骑,手持重盾利斧。面沉似水,正是丁斩。丁斩扫了一眼血沙残军,冷冷说道:“放下兵刃,饶你们不死。”
羯烽火怒极,正欲出声,被身旁老将急急拦住,低声说道:“大帅,受得一时之辱,我血沙才有重见天日之时,切莫意气用事。”
羯烽火惨声说道:“叔父。血沙伤亡殆尽,哪里还有东山再起之日。”
老将低喝道:“噤声,若我们有一人能活着出去,血沙就不会亡。”
“是啊。兵家胜负不过常事,大帅你万不可轻言生死。”余下诸将纷纷劝道。
大甘阵前又传来丁斩喝声:“降还是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