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觉得小语也挺孤单的,多个小师妹似乎没什么不好,况且她在容颜上也挺符合道门要求的……是么?”林守溪小心翼翼地问。
刚刚睡醒的小禾雪发散乱,像只炸毛的白狮子,她坐在地上,凶巴巴地盯着林守溪,沉默片刻后清冷启唇:“你继续说。”
林守溪想了又想,最后说:“某种意义上,慕姑娘又多了个师叔,这样想,会不会开心一些?”
“我开心你个头!”
小禾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去揪他的耳朵。
戒指内太过狭小,无法给到林守溪闪避的空间,他立刻被小禾捉拿,紧紧摁在了地上,小禾坐在他的腰腹上,斥责着他禽兽不如的行径。
“小禾,你是不是误会了,这次我真的是单纯看她可怜……”
“哦?也就是说小语那次是不单纯的咯?”
“也不是……”
“不是?你的虚白鼎火怎么来的,需要本小姐来告诉你吗?哼,你的徒儿可真是比你师父还能干呢。”
“我……”
林守溪在小禾的讥讽下无理也无还手之力,被小禾理直气壮地逼至角落,一顿调弄,连连讨饶。
正打闹时,戒指外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师父在吗?”
戒指外,初鹭的声音传来。
小禾与林守溪对视了一会儿。
最后,小禾主动松开了手,说:“我会好好监督你的,这次你若再敢有不轨行径,我就替楚姐姐与慕姐姐一同出气。”
林守溪离开了戒指。
初鹭在外面等他。
初鹭大病初愈,没什么精神,依旧是病恹恹的样子。
她今年十三岁,比初识时的小禾还小一岁,哪怕真国环境恶劣,风雪连天,她依旧像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肌肤有着少女独有的稚嫩,仿佛初晨蓄满露珠的娇羞花瓣。
她认定了是天意将这枚戒指带到她身边的,也认定了眼前之人是她命中注定的恩人。
初鹭跪坐在林守溪面前,挺直腰板,毕恭毕敬,有着令林守溪似曾相识的乖巧。
也不怪她将林守溪误认为是器灵。
因为哪怕林守溪离开了戒指,他的身后,依旧有一截金色的光芒脐带般与戒指上的宝石相连——那是他与小禾弥合在一起的仙人境金身。
醒来之后,林守溪与小禾尝试了各种手段,想将这黏在一起的金身分开,却都无济于事。
殊媱的弥合灵根强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若非不朽道果同样是天道级别的神物,他仅凭血肉之躯,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总之,他暂时与小禾分不开了。
这次,初鹭喊林守溪出来,是因为他们约定的上课时间到了。
“让我先看看你的根骨。”林守溪说。
此言一出,初鹭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裳,心中打鼓,犹豫着问:“一定要看吗?”
“当然。”林守溪点头。
初鹭紧抓着衣裳,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邪魔外道给欺骗了。
当然,如果小禾、楚映婵、慕师靖知道她的心声,恐怕会齐齐点头附和。
林守溪知道她误会了什么,也没解释,只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扯至身前,手掌按住了少女的头顶。
初鹭瞪大眼睛,还没回过神,林守溪就已松开了手。
“你的根骨绝佳。”林守溪说。
“怎么可能?”初鹭不相信,她说:“我师父师兄们都说,我天资愚钝,难成大器……”
“他们不希望你变强。”林守溪直截了当道。
初鹭一怔,随后缓缓点头。
师父对她向来吝啬,每次教她灵术,都只抖落一星半点,美其名曰因材施教,经历了这次大病,她不再是当初任由蒙骗的小丫头了,再回想此事,应是师父在刻意压制她的修行进度。
很多天才都是这样被宗门毁灭的。
“我的根骨真的很好么?”初鹭虽年仅十三,但早已认命,此时听闻转机,还有些不敢相信。
林守溪嗯了一声,为了使她更有信心,他还说:“放心,我很有教导徒弟的经验。”
“师父以前还收过徒吗?”初鹭问。
“嗯,以前的徒儿我只教了七日,她就成了这个世上一等一的高手。”林守溪说。
“一等一的高手?”初鹭吃惊之余立刻问:“是哪一位呢?”
“……”
林守溪想起了远在重洋之外的小语,重逢之日遥遥无期,不免令他心头一黯。
初鹭见师父不说话,以为是有难言之隐,没敢追问。
林守溪对她的教导也很正经。
他给初鹭传授武功与法术,这些内容很基础,初鹭却如饮甘泉,学得津津有味。
今天的课程很快结束,林守溪回到了戒指里,与小禾一同研究如何将这紧紧弥合的金身分开。
他们想了很多办法。
甚至想过要像当年的楚映婵一样自堕境界,破碎其中一个金身,使得它们分开。
但金身蕴含着海量的真气,一旦破碎,大量涌动的真气会闹出极大的动静,会给伤势未愈的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夜里。
初鹭入睡。
林守溪与小禾一同从戒指里出来。
他们悄然走出了初鹭的房间,来到了外面。
大焚宗乃十三灵术宗之一,在真国的地位已然不俗,可哪怕如此,弟子们生活的环境与神山相比,依旧像是地狱。
弟子们的居所是一个土筑的巨大蜂巢,看着极为杂乱,不暖和也不安全。
夜晚,大雪铺天盖地地落着,弟子们皆紧闭门窗,似乎是害怕屋内仅存的温度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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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守溪与小禾在雪原上走了一会儿。
这里没有怡人的风景,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只有明亮璀璨的夜空。
“真没想到,我们会来这种地方。”小禾说。
跟着巨人远渡重洋,这段经历回想起来,依旧像是梦境一样。
“小禾想家了吗?”林守溪问。
“这里不就是家么?”小禾反问了一句,她仰起清纯俏丽的脸,莞尔道:“有人的地方才是家呀。”
林守溪心中一动,握住了她小巧骨感的手。
少年少女手牵着手,在一块岩石上坐了下来。
“小禾怎么了?”林守溪看她郁郁寡欢的样子,忍不住问。
“我想和你圆房。”小禾语出惊人。
小禾俏颜清稚,气质清纯,这样的话语直接从她口中直截了当地说出,带着别样的妖冶,林守溪也不由感到错愕,一时失语。
“嗯……现在?”林守溪低声问。
小禾轻轻摇首,又道:“可我又觉得,我们圆房毫无意义哎。”
“小禾为什么这么说?”林守溪问。
“你的鼎火已炼至虚白,而我不过仙人境,就算与你交欢百次千次,也毫无裨益,这房又有什么好圆的呢?”小禾看向他,雾气消散的眼眸映着零星星光。
林守溪愣在原地,他从没想过,小禾会有这样的想法。
“交欢为何一定要有裨益呢?”林守溪问。
“若无裨益,岂不是在浪费时间。”小禾反问。
“……”
林守溪被问住了,迟疑了会儿才说:“若是如此,赏月观雪,听琴观画也都没有意义了,很多时候,快乐本身就是意义,小禾换个角度想,我将鼎火一鼓作气修至了虚白,小禾不就可以全心全意地体会欢愉,而不必分心帮夫君修炼鼎火了吗?”
小禾换了个角度想,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接着,她迷离的眸光又透出了锐气,“你的意思是,你与小语结合,是在为我着想咯?”
林守溪感到了一丝杀意。
“我……”
他自知失言,想要补救。
“好你个欺师灭祖禽兽不如的东西,倒还有理起来了?”小禾丝毫不给他机会,直接将他扑倒在了雪地里,摩拳擦掌,就要教训。
“别闹了,我们先想办法将仙人金身分开吧。”林守溪说。
小禾静默了会儿,却是眯起月牙似的眼眸,微笑着反问:“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呢?你不想与我一直在一起么?”
林守溪被小禾瞳孔中闪烁的狡黠之色慑住,心驰神曳之间,这位喜怒无常的雪发少女已然俯下身,咬住了他的唇。
林守溪心头一热,转而抱紧她的腰肢,将小禾反压在了岩石上。
少女诱人的嘤咛声被落雪声掩埋。
许久,这对命运多舛的少年少女终于分开了唇,小禾依偎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眸,似是睡着了。
林守溪紧紧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