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水没有因他懒散的动作而怠慢，她直视着芮勐的眼睛，用肯定的语气说：“你不是。”

芮勐哼了哼：“算你有眼光！你想知道什么？就冲你是我见过的最难缠的女人，我会实话实说的。”想了想，又问：“你没录音吧？”

“没有。”案件如何判决那是法院的工作，现在曲小水只想弄清楚心中的疑团：“为什么把朱茵牵扯进来？这原本只是你和陈凯两个人之间的事吧。”

“被公司开除，被陈凯一脚踹开之后，我想重新爬起来有多难你知道吗？”芮勐也不指望曲小水能说出什么，他自顾自道：“我想过回老家种地、想过改行、想过自杀、但我更想自己能活出个人样，想让陈凯因自己的所作所为遭到报应！”

也许是封闭的空间给了他袒露心声的环境，他打开了话匣子：“为什么要牵扯朱茵？当然是因为朱茵本身就是陈凯的理想型！想让鱼儿上钩，当然得撒下它爱吃的鱼饵。”

“你们看房之前，我意识到自己被骗吸毒之后，我就调查过她了。优秀的医生，知性美丽，条条框框都长成了陈凯会心动的样子。不然你以为那么合心意的房子是容易遇到的？当然不是！我就是按照你们喜欢的样子装修的！”

曲小水不由正色：“也就是说你装摄像头是有计划的，不是你之前说的，偶然想偷拍陈凯找他藏有K粉的证据？那么陈凯能发现摄像头，也是你一步步引导的吧！你让陈凯沉迷于偷窥朱茵，从正常人变成了真正的跟踪狂！”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芮勐可惜的摇摇头：“你要是个男人，一定比现在更有成就。”

曲小水不觉得这和性别有什么关系，但她不想打断他。

“想要培养出一个偏执狂，当然需要做很多的铺垫和引导。”陈凯如今的模样，就是芮勐最终的杰作。“亏得朱茵表里如一，在医院是白衣天使，回家之后也是温柔大方，陈凯从最初的偶尔偷看慢慢地变得不可自拔。他从远距离的观看，变得不再满足，他开始想要靠近她。”

芮勐轻轻的哼笑出声：“我装摄像头时还真是单纯为了找证据，后来的一切也只是顺水推舟。”

也不管曲小水信不信，这些现在讲都没什么意义：“辅佐以一些药物，陈凯的精神状态慢慢地变成了我想象中的模样。他不再满足于图像，安放了窃听器，全方位的监视朱茵的生活。”

芮勐低低的笑着：“渐渐的，他不能忍受朱茵对别人说话，不能忍受她对别人笑。他想将朱茵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整个引导过程居然经过了漫长的三年。”当真是漫长的等待时间，好在最终得出了他想要的结果。

芮勐似乎觉得手铐使自己不舒服了，他换了个姿势：“我鼓吹他给朱茵告白。完全没见过的男人跑去对她告白告白，朱茵理所应当的拒绝了。”也许朱茵当时还觉得莫名其妙，对陈凯完全没有印象。

“以陈凯的自大和自卑，他当然不会以正常的方式重新接近朱茵的生活。朱茵的拒绝只会让他更加变本加厉。而这个时候，我的计划才刚刚开始。只要有人在自私的陈凯耳边怂恿他：女人都需要特别且让人难忘的礼物的，那能讨得她的欢心，而火焰最让人心动。”说着，芮勐用手做出了一个着火的手势，“你觉得他会怎么选择？”

芮勐期待的看着曲小水。

曲小水并不想理解变态的内心世界，但看芮勐那她不回答他就不再继续的架势，只好给了回应：“他选择了一边送礼物，一边纵火。”

芮勐满意的点头：“没错，这个完全没有是非观的家伙居然以市医院为中心，给朱茵画出了一颗心形的火焰地图。嘿嘿，做的完美且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