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两人各自斟满茶水，笑眯眯的说：“事情既然已经办完了，我现在就安排你们回H市吧。欧阳家的谢礼也已经准备好了。想必你们会非常喜欢的。”

这是准备要把两人重新踢走，他并不希望三年前的案子被重新翻出来调查。

欧阳旭东以为他能够进驻冯氏就已经是冯家给出的全部封口费了，但其实，冯家为了保住冯源，付出的代价要远远超过欧阳旭东所知道的。而间接获利的是整个欧阳家。

很多项目在这三年期间，都被冯氏不动声色的转给了欧阳家接手了。

如果曲小水和蒋越真的破了案，一旦冯源被捕，冯氏收回那些照顾，欧阳家将会面临非常大的危机。

“您这是准备将我们踢出专案组吗？”蒋越不卑不亢的询问。

“哈哈哈哈……”欧阳恭笑了起来：“怎么会呢，你们可是帮助了我心爱的儿子，欧阳家感激不尽。”

他用仍然带笑的温和表情道：“等你们回去之后，升职加薪是一定有的。”

“条件是我们不能再继续调查下去了，对吗？”曲小水道破他的心思。

“我们都是一家人，”欧阳恭慢慢收起笑意，他看了看蒋越，又看向曲小水，“没必要为了个不相干的外人，咄咄相逼。”

“蒋越，”欧阳恭温和的看着他，“这么多年，欧阳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的衣食住行一直都和旭东一样，用的都是最好的。上大学的时候也是遵从你自己的意愿，没有强制要求你更改专业。在你毕业之后，更是没有人要求你必须回馈家族。”

“我不要求你付出太多，但这次的案子，你退一步，直接回去H市吧。不要继续插手了。”

曲小水有些哑然。

他说的这些是事实，这些年来欧阳家确实是给予了蒋越很多恩惠，她不能替代蒋越否定这些，也不准备替代他做决定。

即便知道欧阳恭这是在挟恩以报，曲小水也只能等待蒋越自己做出选择。

但她觉得蒋越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蒋越低垂着眼睛，注视着手中的杯子。

沉默渐渐在客厅中蔓延起来。

“我记得，早在我刚刚毕业的时候，冯氏与欧阳家就已经有很多摩擦了。”蒋越开口打破一室寂静。

“为什么现在又开始维护起冯氏了？”他抬起头，正视前方，目光犀利的锁定欧阳恭，“还是说，这只是你个人对已逝妻子尽的一份心力，欧阳家的其他人并不知情？”

欧阳恭手中的杯子一不小心和碟子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这是礼仪已经刻进骨子里的人身上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你要是身上流着欧阳家的血脉就好了。”欧阳恭用叹息又赞赏的眼光重新审视这个孩子，叹息道：“旭东和这一辈的其他孩子，都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