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曲小水为难，谢俊虽然想妈妈，却还是换了个问题：“他们说爸爸是坏人，妈妈很可怜，是这样吗？如果妈妈可怜，为什么警察叔叔还要抓妈妈呢？”

看着孩子懵懂的双眼，曲小水居然产生了一些负罪感。

曲小水尽量柔软下语气，对小谢俊道：“小俊的妈妈是家暴的受害者，但是即使是受害者，去杀害加害者这样的行为也是不能被允许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因为任何理由去轻贱生命。”她不太会和小孩子相处，说的话也不知道小孩儿能不能听懂。

曲小水温柔的抚摸孩子柔软的脸蛋：“你现在可能不能够理解这样复杂的事情，但是你要记住，那就是，做错了事，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或者是以后长大了的小俊，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就在这时，店里的座机响起，小谢俊惊喜的看着电话的方向：“大哥哥来电话了。”

宏亮表情一变，看了看曲小水三人，快步上前就要拔电话线。

蒋越拽住了他的胳膊，将宏亮限制在了原地。

谢俊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曲小水按下了电话的外放键。

“喂，大哥哥，我是俊俊。”

“俊俊好。”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

曲小水连忙用手机开始录音。

“俊俊的身边有其他人？”男人没听到以往男孩的童言童语，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被发现了，又没带追踪器材。曲小水直接开口问道：“你不是任振一，你究竟是谁？”

“哼哼……”男人好听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与众不同的韵味，非常有辨识度：“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我还以为这个身份可以用的更久一些。”

“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仅仅是想查明任振一的死因，我可以向你保证，回到H市我就会开始着手调查。你去自首吧。”曲小水讨厌男人从容的语调。

“我的目的？我不是写的很清楚吗？让那些人渣恶有恶报有什么不对？”

曲小水示意蒋越带谢俊离开这里。

蒋越收到她的眼神，一把捞起小孩儿，将人放在脖子上，笑呵呵的带着谢俊出去玩了。

“恶有恶报这种想法我也常常会有。但是你的行为不能够凌驾于法律。”见小孩子被带走曲小水这才放开音量。

“但那不是完全且公平的方法。这种事你们是最清楚了不是吗？”男人反驳，“法律没有成为他们坚实的后盾，但是仅仅依靠我，就能够给予他们最大的安全感。”

对比宏幂的行为，曲小水无话可说。

“我为弱者的心灵提供了依靠，而你们嘴上说的漂亮，究竟又做了什么呢？”

曲小水很想说，宏幂只是还没产生逃离现状的勇气。她已经伸出了手，但是宏幂没有回握。这不能怪自己。

但是她说不出口。

“如果是为了保护弱者，就算是被抓到，被问罪，我也无所谓。”男人没有得到回复，反而更加开心：“我自身就是饱受无理暴力的受害者。他们真正需要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懂。”

曲小水瞪视着电话，仿佛能看到对面那个志得意满的男人：“【让恶人自食恶果】，我就算是也这样想过，却不会像你那样去做。”

曲小水问他：“杀了人，你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同？”都是手染鲜血的刽子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