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自私的选择了把观音像修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完成了手上所有的工作之后，才姗姗来迟的到警局自首。”

姜建清低下了头，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来：“没能及时的说出真相，请你原谅我。”

“师傅你快起来，不要这样。”李以泰赶忙扶起师傅，师傅头一次在他面前低头，这让他非常惶恐：“明明就是我自己擅自这样做的。”

被扶起的姜建清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铺着的白色棉布，他的瞳孔一缩，快步走了过去。

“非常抱歉，没有经过师傅的许可，我就擅自分解了观音像。”李以泰跟在姜建清的身后，亦步亦趋。

就看到师傅小心的揭开了棉布，露出了已经重新被分解开的那尊水月观音像。

姜建清蹲下身，用最挑剔的眼光看着那被重新分解开的部分，仔细的查看了缺口和分解的手法，突然点了点头。

“以泰，我有事情想要拜托你。”他没有伸手触碰那些被分解开的部分。

“师傅您说！”李以泰小心翼翼的看着师傅的眼色。

“你能用自己的双手，重新修复好这尊水月观音像吗？”姜建清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过于小心谨慎了。

他竟然没有察觉到，李以泰已经可以出师了：“以泰，你试着使用明胶吧。”

“明、明胶吗？”李以泰受宠若惊，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他当然明白，师傅说的使用明胶的意思，便是他已经可以出师了。

“嗯。”姜建清欣慰的笑了：“你的话，应该已经可以使用了。”

“师傅！”李以泰觉得眼眶有些发热，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练习也在这一刻有了回报。

他对着师傅深深的鞠了一躬。

等张铭和李冬将两人带走后，曲小水和蒋越也手拉着手，走上了回家的路。

“姜建清和李以泰以后会怎么样？”走着走着，曲小水突然问道。

“损坏遗体和隐瞒犯罪这两项是逃不掉了。虽说他们一个是想要掩护丛礼，另一个是想要维护姜建清，但是这两项罪名还是免不了的。”蒋越将曲小水揽入怀中。

“思想和感情的联结啊……”曲小水想起第一次去姜建清工作室的时候，姜建清一边修复着佛像，一边说的那句话。

“嗯……各种各样的复杂思想和纠结的感情把这次的案件变得复杂了。”蒋越无奈的笑了。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能够袒护另外一个人，让原本简单的案子也变得繁杂起来。

“但是，指引着抱有负罪感生活的姜建清和无处可去的李以泰的相遇，也一定是命运给出的最美好的旨意吧。”曲小水笑了。

她用双臂环住蒋越精瘦的腰肢，笑的明媚：“我们周末去历史博物馆看看吧。”

去看看那些思想与感情的联结，和那些她原本不懂的寄托。

“好。”

有人说，频繁回头的人，走不了远路。

希望姜建清赎清罪过之后，能够不再回首，一路向前。

曲小水和蒋越难得今天决定不开车，而是乘公交车回家。

在上车之前，曲小水还笑着问：“今天是去你家还是我家？”

蒋越暗自思索了下，还是觉得把人拐回家比较划算，站在公交牌旁，比了下两辆公交车的站数。

“你看，去你家的公交要比去我家的公交多四站地。”蒋越在心里给自己点赞，真是太机智了。

曲小水憋笑：“哦～~所以呢？”

蒋越清了清嗓子：“所以，去我家可以节省更多的时间，比较符合最优选项。”

曲小水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