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怨恨过当年的任何一个人。包括那个因为论文总是抄袭别人被我卡住,因此而不能通过毕业测试去造谣我的那个女生,我都没有怨恨过。”他目光清明的看着曲小水和蒋越。
“我只是有些遗憾,当年负责的那个项目还没有完成,我就不得不离开了实验室。”钟礼观无疑是豁达的。
他的目光总是那样的诚恳,曲小水无法违心的去怀疑是他在说谎。
曲小水接受了他的说法:“那么您最近去过纪洪波教授的实验室吗?”
“没有。”钟礼观摇头,他脱下那双有些好笑的粉色手套:“大学附属的研究所里进行的研究项目是不能对社会人士泄露的,因为同一个项目很可能有很多的国内外的实验室在同时进行研究。”
“哪个实验室最先研究出了成果,并进行了发表,取得了荣誉和专利,就代表着其他人多年潜心研究的项目面临终结和不能继续维系。所以实验室的保密系数极高。外人是不能进入的。”钟礼观道。
“您的意思是,能够顺利进入实验室的人,一定是原本就是那个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对吗?”曲小水感觉自己似乎是抓住了乱作一团的毛线头,终于找到了重点。
“对,如果随意让人出入,那么上千万甚至上亿、上百亿的研究项目不就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吗?!”钟礼观将蒋越装好的泥土拎进了花房,一点点的堆积在了角落。
曲小水和蒋越一起帮着他忙活了一阵子,便提出来告辞。
今天没有白来,真的收获了很多。
最让曲小水庆幸的是有幸认识了这样一位豁达的长辈。
曲小水将车从车库里开了出来,在门口停下,等蒋越上车。
钟礼观突然敲了敲她驾驶座旁边的车窗。
曲小水将车窗降了下来,笑着问这位长辈:“您是有什么事情忘记吩咐了吗?”
一直非常爱笑的钟礼观此时面上没有了笑容,他一脸严肃的问:“法医的工作很有趣吗?”
曲小水一愣,没想到他问的竟然是这样的问题。
她仔细想了想,认真的给出了答案:“我们的工作不能用是否有趣来形容。鉴定结果很多时候会让现实变得非常残酷。”
“我们得出的唯一的真相是很多人无法接受的事实。但是我们做的工作却是让案件真相大白不能缺少的重要环节。即便是被很多人不理解,对于这一点,我也是一直引以为豪的。”
“真相大白吗?”钟礼观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笑着道:“那我就期待着你的鉴定结果。”
他指了指曲小水放在一旁的手帕:“你要我家的茶花是为了带回去做鉴定吧?目的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钟礼观笑着道:“在我提到那是我已故母亲种下的花的时候,你脸上的愧疚也实在是太过明显了,让我想要装作不知道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