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越沉默了一会儿：“我还以为你会很讨厌她。”

曲小水支起身子去看蒋越的表情：“你说这话是认真的？”

蒋越点点头：“因为我不喜欢她，我以为你也会讨厌她。”

曲小水被他孩子气的说法逗笑了，重新躺回他的臂弯：“最初的时候，我对她确实没什么好感。”

“嗯。”

“但是后来接触的久了，我觉得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蒋越来了些精神：“这话怎么说？”

曲小水仔细斟酌着措辞：“她的精神生活非常多贫瘠，欧阳叔叔的出现是她紧紧抓住的救命稻草。”

“嗯。”蒋越同意曲小水的话。

“但是即便是和欧阳叔叔结了婚，她也还是没有安全感，所以她用尽了全部的心力去爱自己的继子，也就下意识的忽略了你的感受。”

蒋越的声音有些低沉：“你说的这些都没有错。”

“付出的越多，就会越关注，因为想要得到相应的回报。所以她越关心欧阳旭东，付出的越多，就越在他的身上投注更多的心力。渐渐的便走上了极端。”

蒋越在曲小水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继续说。”

“但是欧阳旭东也渐渐长大了，回家的时间也少了，欧阳叔叔也有工作要忙，阿姨的心又空了下来。”说到这里，曲小水翻出自己的手机，将两人的聊天记录翻给蒋越看。

一开始的聊天里，曲小水和蒋妈妈谈的都是时尚穿搭、好看的饰品、旅游胜地和网红餐厅。

两人的聊天断断续续的，能看出都是曲小水走努力找话题。

渐渐的，曲小水便开始引导两人都话题走向，而她的回复越来越精简，反倒是蒋妈妈的回复越来越长。

曲小水开始和蒋妈妈聊蒋越，讲他平时的小习惯、爱吃的东西、喜欢的颜色，也会吐槽他的穿搭。

两人在聊天中关系越来越好，尤其是蒋妈妈越来越热络，还对蒋越都近况如数家珍。

蒋越看着看着，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即便是他已经不再是需要母爱的年纪了，母亲迟来的关心还是让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雀跃。

曲小水坦诚道：“我不想骗你，在聊天的时候，我用了些小手段。”

因为是将聊天记录从头看到尾，蒋越有着最直观的感受，自然也发觉了。

最开始主动联系的一方是曲小水，但后来频繁主动说话的就变成了蒋越的母亲。

蒋越在曲小水的眉心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他没有不高兴，曲小水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女人，恐怕最初的时候，在引导蒋母话题走向的时候，付出了不少心力：“辛苦了。”

蒋越温柔的声音让曲小水眼眶一酸，明明做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但在将聊天记录给蒋越看到时候，曲小水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忐忑不安的。

而蒋越的这句辛苦了，让曲小水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