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从义一时不知自己该进还是该退。
作为一名雇主,他是不应该干涉自己员工的私事的。
那两人一看就是关系匪浅,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插手。
但是看到伏在地面上小声抽泣的苏琴,还有她小幅度抖动的柔弱肩膀,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晏从义走过去,手在她的肩膀上悬空,犹豫良久,终是覆了上去。
晏从义用了些力气将苏琴扶了起来,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苏琴带着泣音摇了摇头。
她的手和腿在摔倒时都在地面上擦破了皮,此时冒出了血迹,显得非常的凄惨。
苏琴一贯坚强爱笑,此时脸上出现的痛苦和难过就更加的打动人心。
晏从义第一次将手底下的员工带入自己位于二楼的办公室,这里是他的独处空间,平时连打扫也是不经他人之手的。
此时,他扶着苏琴,让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给她冲了杯热可可。
然后翻找出了医药箱,小心翼翼的给苏琴摔倒时弄伤的手脚上药。
在贴创可贴时,两人的手难免触碰。
肌肤相贴时柔软温热的触感,让晏从义多年以来久违的再一次感受到了心跳加速的感觉。
坐在那里的是一个柔弱美丽的女人,她善良坚强、勤劳爱笑,她的眼泪很难不让人心生怜惜,尤其是她还正身处于困境,着实是让人放心不下。
“刚刚那个男人……是我前夫。”似乎是羞于启齿,犹豫良久,苏琴艰难的开口。
“他不仅会对我动手,连对学声也会动手。”在晏从义帮忙包扎伤口时,苏琴压抑着泣音小声地说。
晏从义看着苏琴难过的苹果脸,抿了抿唇,低下了头。
果然,那张可爱的苹果脸一点儿也不适合哭泣,就应该每天开开心心的笑着才对。晏从义这样想着。
但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动作轻柔的继续替她清理腿上伤口里夹杂着的小石子。
苏琴需要的是一个听众,而不是过多的指手画脚。
果然,没一会儿,苏琴便叙述了与罗志之间持续了好几年的婚姻,以及那个男人可怕的家暴手段。
“离婚之后,无论我逃得有多远,再怎么逃,总是会被罗志找到。”
泪水打在她的裙摆上,晏从义觉得自己的脸颊上也感受到了那种眼泪流淌过的湿润触感。那感觉从脸颊渗入了骨血,然后流入了他的心底。
苏琴的头轻轻依靠在晏从义的肩膀上,无助的像是失去最后庇佑的小兽,哭着问:“我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活下去?”
晏从义的拳头渐渐收紧,想到刚刚那个叼着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男人,心底有什么仿佛生了根发了芽。
晏从义第一次开始对罗志产生杀意和愤恨恐怕就是在那个时候。
老天总是会对一些人开些一点儿也不好笑的玩笑。
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推手,轻轻推了他一把,让他往不归路上迈了一步。
许久没有联系的艾久在第二天竟然久违的过来找晏从义喝酒。
晏从义见到艾久很高兴,提前收工,还去超市买了不少熟食和酒。
他带着艾久回了晏从义在东城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