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邓兼善一直以为不会在家的女收藏家此时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手上捧着一本年轻时的相册,一边流泪,一边看得入迷。
邓兼善的身体此时紧紧的贴在楼梯旁的墙壁上,冰凉的墙面都不及他心中寒冷的万分之一。
他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大,吃惊写在了他的眼神中,邓兼善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邓兼善想要大口喘息,但身边还有老手跟着,这使得他不得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将那些恐惧、担心、困惑全都压在心底。
“如何?”老手见邓兼善迟迟没有下楼,自己又看不见楼下的情况,不耐烦的问道。
邓兼善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只能沉重的点了点头。
老手低头看了眼自己仍旧错位的右手,狠了狠心,在墙上用力一别(bie四声),咔嚓一声,他一直垂着的手臂恢复了原位。
老手五指伸展了几次,看了看表,对着邓兼善说道:
“行动吧,接应的人应该快到了。”
老手说完,就目光灼灼的看着邓兼善。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亲眼见证邓兼善手上染血,这样才能保证邓兼善这个新人不会背叛。
邓兼善的背紧紧靠在墙面上,一动不动。
老手再次摸了摸木仓,声音里仿佛掺杂了冰碴:
“去啊?!还是说你不想完成任务了。”
新人的入门测试完不成,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包括他的引荐人也要脱下一层皮。
邓兼善也明白这条规定,恶狠狠的说道:
“你闭嘴!乖乖看着就好了。”
此时一名女佣从厨房走了出来,两人连忙躲好,差点儿就被人发现。
女佣并不知道与自己不到三米远的地方正潜伏着两个即将行凶的刽子手,她端着一壶热茶,轻轻的放在了女主人的面前,心疼的递了张纸巾过去:
“夫人,您歇一歇吧。”
女收藏家阖上了影集,擦了擦眼泪,端起茶轻轻吹了吹,唏嘘道:
“人一老啊,就容易念旧,上周我们还在酒会上见过面,哪曾想,一周之后,就真的阴阳两隔了……”
女佣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快20年了,都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了,自然是心疼自家女主人。
她安慰道:
“您也想开一些,明天一早,还得去参加他的葬礼呢。”
女收藏家点了点头,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你也是,今天辛苦了。原本还想给你放几天假的,哪曾想我突然就改变行程了。”
女佣连连摇头:
“我不要紧的,放假也是待着,您叫我回来,我还能有些事情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