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兼善试探着动了下手掌,发现有一根坚韧的捆扎带将他的两根大拇指并拢在了一起,捆在了身后。
邓兼善暂时使不上力气,但也清楚,这样的捆绑方式看着容易挣脱,其实真的非常结实,更何况他的双脚也被捆得严严实实。
特地用这样的方式捆绑,即是黑衣男人自信的表现,也是对方真的确信他无法逃脱。
“醒了?”
黑衣男人的声音从驾驶席上传来,听起来还有些年轻。
黑衣男人不用回头就已经察觉到了邓兼善呼吸频率的变化。
邓兼善点点头,索性睁开了眼睛,也不装晕了,用着堪称别扭的姿势,挣扎着坐了起来。
这样平日里简单得不行的动作此时做起来却费力极了。
邓兼善气喘吁吁,虚弱的将头靠在车窗上,脑袋还有些晕眩。
注入他体内的药物比邓兼善想象的还要烈。
连他这样强悍的体质,醒过来的速度虽然比普通人快上很多,却也仍然手软脚软。
车窗上贴了防窥膜,邓兼善能够看到窗外的风景在飞速倒退,环境也渐渐变得荒凉起来。
外面偶尔会有零星几个路人经过,他们却看不见车上的邓兼善此时的脸色有多么糟糕。
邓兼善收回观察路线的视线,这里他没有来过,一点儿都不认识。
他笨拙的往前凑了凑,这样做也只能看见男人的半张侧脸而已。
察觉到邓兼善的如有实质的视线,黑衣男人也不躲,他甚至翘起了唇角,好整以暇的任由他打量。
邓兼善学习过如何辨认一个人的长相,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但凡他曾经见过一次的人,他就能够记住这个人的相貌特征,等下一次见面的时候,邓兼善是一定可以想起这个人是谁的。
此时开车的这个男人,邓兼善虽然看不清他的正脸,但只看那好看的半张脸,邓兼善就非常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
也因此对黑衣男人费这么大的劲,把他绑走的行为更加疑惑了。
有那么一瞬间,邓兼善甚至荒谬的想着,黑衣男人是不是绑错人了。
邓兼善没有问这样明知道不可能的问题,对方一定是观察了他很久,才周密的策划了这次的绑架行动,根本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邓兼善有更加关心想要的问题。
他的目光虚无了一瞬,很快瞳孔又恢复了正常,就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不对劲一般,邓兼善冷静的问道:
“你是怎么说动那个孩子给你帮忙的?”
黑衣男人轻笑了几声,回答道:
“很简单啊,我请中间人去找了个群演,让他给领班塞了点儿钱,指名要求要找一个不超过五岁的小演员,不拘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主要是会哭,还听话,演戏的时候能够入戏就行。”
“我让人在你家附近看着,你什么时候出来跑步,我就什么时候和那个小演员的父母说要排演彩排。”
那对喜欢拿自家孩子赚钱的无良父母,一看钱到位了,两人连黑衣男人准备带孩子去哪儿都没过问,就直接让他们走了。
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只顾着拿着孩子赚来的钱挥霍,却对那个小女孩儿半点儿都不带关心的。
更是没考虑过在没有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女儿跟着陌生人离开会不会有危险。
还好,黑衣男人难得发了一回善心,或者说,黑衣男人对待孩子总是有那么几分可贵的善意,将打车的钱提前给了那个懵懂的小姑娘。
邓兼善也算是明白了自己是如何着道的了,黑衣男人安排得如此周密,恐怕让人跟着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