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接电话的速度永远都是那么让人着急,似乎是料准了常原会打来电话,他的声音非常悠闲:
“呦,老弟,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常原的脸色非常难看,刚刚退烧,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但还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们给我的烟里加了什么?”
海哥哈哈的笑了起来,就像是在嘲笑着常原的后知后觉:
“一点点能让你快活似神仙的好东西。”
他根本就没有避讳自己故意想要害常原的事实,说得风轻云淡。
常原听到海哥的话,用力的锤了一拳桌面,怒声问道:
“我那里得罪你们了?让你们这样处心积虑的来害我?!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和你们做兄弟的!”
除了被欺骗的愤恨,常原没办法否认自己心里全是被好友背叛的委屈和难过。这些情绪逐渐演变成了深深的恶意和恨意。
“你其实没什么大错,只是太蠢了,也太容易相信人了。”海哥在玻璃杯里加了个冰块,然后拿起一瓶满是外文的洋酒,倒了整整大半杯,才停下。
琥珀色的酒水在酒杯中围绕着冰块,起起伏伏。就像是大起大落的人生。
常原半晌没有吭声。
“你想好了?想要见面了?”海哥把杯子放在鼻前,陶醉的嗅闻了一下,然后轻轻咋了一口。
沁凉的酒液划过口腔和食道,辛辣的味觉在舌尖绽放,让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常原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好在海哥心情不错,对他磨磨唧唧的回答也很有包容度:
“时间和地点由你来决定吧。”
他对着窗外的景色遥遥敬了一杯:
“祝我们合作愉快。”
周日这天,已经经历了好几次“烟瘾”复发的常原被折磨得没有了半点想要反抗的欲望。
就是现在让他当一条狗,只要能给他一支“烟”,他也会心甘情愿的趴伏在对方的脚边。
常原不是没有提前和海哥和老开两人约时间,可是那两个曾经和他称兄道弟的家伙好像知道他的狼狈和急切,更是想要看他的笑话,故意拖延,直到他威胁如果再不见面,他就去警察局自首,和他们鱼死网破,双方这才定下了周日见面的地点。
常原是最先到的,地点还是三人最初见面的酒吧。
他没有点酒,安静的缩在第一次来喝酒时坐着的角落。
每次有客人推门进来,他都像是期待着主人归家的宠物,支棱起瘦了至少五六斤的身体,向着门口看去。
他眼中的希望燃起又熄灭,熄灭又燃起。
直到从上午等到了下午,这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海哥和老开。
刚刚吃完饭的海哥和老开用牙签剔着牙,对着柜台里的酒保点了两杯酒,这才看向了角落里的常原。
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常原憔悴了不少。
老开是见过常原原来穿这身衣服的,此时原本合身的衬衫空荡荡的,一看就知道他瘦了不少。
一切就像是一个轮回,就好像是重新回到了三人初次相遇的那一天,老开和海哥拿着酒保调好的酒,走到了常原的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