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祁光终于卸去了浑身的力道,任由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趴在一地狼藉里,脑袋深深的埋进臂弯。
说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逐渐在他手臂下方的地面上氤氲开来。
祁光的视线随着药效开始生效渐渐陷入灰暗。
等祁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阳光从被风吹起的窗帘缝隙里照入屋内。
祁光的胃因为超过24个小时没有进食而隐隐作痛。
祁光慢腾腾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全身的肌肉就像是被人暴力拆卸过一遍,又重新组装在一起一般,酸痛得不可思议。
他疲惫的坐了起来,后背靠在墙面上休息了一会儿,这才终于缓了过来。
四肢的麻痹感逐渐褪去,祁光终于可以行动自如。
此时的祁光也终于恢复了理智,他慢慢站了起来,看着仿佛经历过一场浩劫的房间,眼中闪过一抹类似于难过的情绪。
这个房间是祁光姐姐生前亲手替他布置的,祁光还依稀记得当年姐姐刚刚买下这所房子时,美滋滋的对他炫耀的样子。
可是现在,姐姐亲自为他打造的避风港也毁了。
屋子里的东西被他毁的差不多了。
祁光没有重新回床上休息,哪怕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诉说着难受。
他简单活动了一下,便走进了厨房。
祁光的手艺算不算好,只能说可以入口。
他做了些皮蛋瘦肉粥,等粥熬好了也没有直接食用,而是将那碗粥稍微放凉了一些后,端进了另外一间房间。
祁光敲了敲门,耳朵动了动,仔细倾听。
房间里面的人没有应声。
祁光抿了抿唇,唇角不自觉的下拉了一些。
这个微表情一般是受宠的孩子在亲厚的长辈那里受了委屈时经常会出现的表情。
祁光等了一会儿,见仍然没有听到回复,便直接按下了门把,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这间房间比祁光刚刚待着的房间要大上不少。也是姐姐曾经居住的主卧。
原本宽大的落地窗此时被窗帘遮盖得严严实实,让本应该明亮的室内在白天也是一片灰暗。
祁光的脚步顿了顿,调整好情绪,扬起了一个好看的笑脸,这才走了进去。
他对这间房间的构造非常熟悉,哪怕此时看不清室内物品的摆放位置,他也仍旧轻车熟路的避开了所有的障碍物,准确的走到了床边。
“哥?”祁光把手中的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沿上,轻轻拍了拍床上的隆起。
被子里的人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沉默在室内蔓延。
祁光的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受伤,他压下难过的情绪,忍着心口处的酸涩,强撑起一个好看的笑脸,假装一点儿也不介意的样子,再次拍了拍丘复威:
“哥,你吃些东西吧。等你吃完之后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被子轻轻动了动,一个人影慢慢坐了起来。
他把身上的被子掀开,慢慢挪到了床边。
醒来的这个人正是丘复威。
他的上半身赤条条的,身上不少地方贴着纱方,上过药的位置微微发黄。
坐起来似乎用掉了丘复威仅存的力气,他没有去碰那碗祁光精心准备的皮蛋瘦肉粥,声音沙哑而冷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