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夏小姐找我何事?”
夏浅猝然拉回纷乱的思绪,有些错愕的撩拨了一下碎发,这才挺直了脊背,缓缓开口道:
“哦,今日找您,是想跟您商议养母的事情,还劳烦您亲自跑到我的老家给我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也非常感激您对我的关心和照顾,只是这种丑事我想到此为止,所以说可不可以麻烦您---。”
此刻,时笙端起白瓷咖啡轻啜了一口,掩盖住眼底闪过的一抹凉色,连嗓音也好似被风浸染过带着几分凉意,挑了挑剑眉开口道:
“所以说,你想撤诉?”
瞅着面前的小姑娘低垂着脑袋,紧咬着红唇,似沉默了半响后点了点头。
时笙勾唇凉薄一笑:
“是因为你那个把你当作童养媳的名义上的哥哥,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你至少给我一个可以令人信服的理由,否则我将她告到底,我的人不容许随随便便的任由人欺负。”
我的人?
这时笙究竟把她当作什么人呢?
她有些愕然的抬起水雾般清澈的眼眸睨着眼前的男人,踟蹰了半响后,方才羞答答的开口道:
“那个时总咱们之间非亲非故的,您对我已经够好了,如果再好的话,可能会让我晕了头,让我情不自禁的生出别的---,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的。”
别的想要跟他好的想法,只是这些她羞涩的自然不会说出来的。
时笙神色微微怔愣了一下,这丫头说的对,他们之间非亲非故的。
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过多的干涉和插足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可是当时他看到这丫头被人这般欺负,他心里便滋滋的冒着一团火,越烧越旺。
甚至没有问过这丫
头的意见,便直接将她的养母怒不可泄的告上了法庭。
如今细想下来,他这样做貌似超过了上司跟下属之间的界限。
他这人行事向来很有分寸感,可不知道为何面对她的事,他就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和理智。
至于当初他因为她眉宇间的神态跟当年的叶家小妹妹如出一辙。
因为对以前的叶家小妹妹的愧疚和懊悔,他下意识的想要补偿在这个跟她长得有几分相像的小姑娘身上。
可她终究不是叶家小妹妹,况且他这辈子只会娶当年的小妹妹一人。
这么多年了,他跟个苦行僧似的把自己关在封闭阴暗的匣子内,独自舔舐伤口,也从来没考虑过个人感情的问题。
当年是这个清透干净的小姑娘宛如一道光般照耀了他的生活,也用那空灵清透的嗓音治愈了他这么多年严重的失眠症。
可他可以给她关心和照顾,但是却给不了她男女之间的感情。
看来是不是之前因为自己种种的行为早就过了界限,让这个丫头误会了什么就不太好了。
男子微微顿了顿神色,方才缓声开口道:
“抱歉,这件事是我越界了,没有询问你的意见便擅作主张的做了决定,我选择尊重你的意见,当然如果你想撤诉的话,必须保证你的那个难缠的养母不要再来纠缠你。”
“女孩子家家的首先要学会的是自保,如果没有这个能力的话,就应该选择利用法律武器来维护自己的权力和义务。”
“这个世道就算有人只手遮天,那也大不过一个法字,不能随随便便的让人给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