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适欲言又止,胳膊被人拉住,脚下饶是生硬。
眼下谨终不在身边,侍卫一力相劝:“殿下,没有可是,那阿兕子的话半信即可!”
“独孤将军是在质问本宫?”李适眼神也即变,即使对方没怎么敌意,他却如水火相遇。
“将你没毒的桃花三润给我,你不去救,我去便是!太子殿下所担心的我知道,请殿下放心,我与阿兕子,有她没我,我定不会让她再活着出现在你面前!”独孤默心起愤怒,豪言放话,与李适撞肩过去。
那一瞬,李适被刺激得饶是惭愧后悔,大步迈出超过独孤默,并几掌轻微伤他退后:“本宫的家事国事,不劳烦独孤将军了!”
“太子殿下!”
众人还未赶上,他已追逐着阿兕子不见了踪影。
阿兕子知道李适已追来,便加快了速度。待到确定侍卫追不上来时,她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笑容,因为自己身上先治伤要紧,她便手一松,将商音甩入了陷阱之中。
李适眼神很快,也随之跳入陷阱。和之前的石洞并无区别。
商音也好奇阿兕子如何会有沈妃的消息,便问:“之前,你与你母亲失散,究竟是这么一回事?”
那是一段凄凉的故事,李适收拾好心情,娓娓道来……
“还记得当年,潼关,是大唐山河的心脏,安史一乱,哥舒翰将军战败,潼关失守,我随玄宗阿翁往富饶的蜀地出逃,翠辇仓皇幸蜀川……”
载着唐玄宗的翠辇,再没有往日的精致华丽。旌旗无色,日月无光,辇梁上垂挂的金丝帷幔被猎猎的疾风无情地拍打,犹有雨打芭蕉的凄凉。
车轮沉重地滚向前方,帷幔内,失去佳人的天子,龙颜疲惫地折出深陷的皱纹来,乌色的锦冠藏不住鬓角的灰白间杂的发,看起来像是被秋霜欺压的枯草。
有侍卫的推骂声盖过了轱辘车轮,翠辇行驶的速度也缓下来。高力士来到玄宗皇帝的帷幔前请示:“禀大家,恐是出事了。”
一个小宦官双膝扑跪在皇帝面前,面色已慌得发白:“陛下,奴婢……奴婢没有看好……”
究竟是没看好什么,也慌得说不出来。
“启禀陛下,善喜因打盹没有看住奉节郡王,方才队伍驻跸时郡王不知去向,臣已派出骑兵去追寻。”押人来的侍卫流利地替他道出了一切。
奉节郡王是东宫曾长孙,玄宗勃然大怒,一掀帷幔老眉直竖,老花胡子跟着骂声颤起:“已过许久了,你们现在才来禀告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