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祈贞无所谓,“不是他的鸽子我还提不起兴趣呢!他成天吃住我吐蕃,我吃他一只鸽子,他少吃一顿有异议?”
独孤默到底心思缜密,眼神盯着那只鸽子一寸不离,心中百般疑惑:这大夜晚的,这只灰鸽子为何会飞出牢笼?应该有专人好好看着,就算是放养也不清算?少了一只也没发现?况且,为什么是灰鸽子?在薄暮的天几乎要叫人忽略不见。
“等等!”发现那只鸽子羽毛丰厚,独孤默立刻阻止她拔毛的爪爪,以他多年行军经验道:“这只鸽子,怕不是传递消息的。”
“呵呵,怎么可能,你看腿脚上啥都没绑呢!”祈贞摩挲它一身的灰羽,在觊觎他柔羽下的肥美,忽然,手摸到了什么东西,继而目光凝滞,别过脸望向独孤默:“你好像说得没有错,它身上真有什么东西,被藏在腋羽下。”
独孤默上前,翻开它的翅膀,灰色的腋羽中栓着一张手指粗细的小纸条,与羽身颜色一致,肉眼难辨别,手掌翻覆两下便不难摸到。但是,若不是今晚祈贞射下了这只灰鸽,谁又能知道它的使命呢?
祈贞欲要扒下那张小纸条,独孤默忙得阻止她,“等等,小心纸条不安全呢!”
她明白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旧手绢,一点点展开里面的东西。
满怀期待之时,那纸条居然是一张白纸!白纸黑字的白纸,没有黑字。
独孤默有点不相信这就是事实,对着白纸都没想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祈贞见他想得严肃不言语,便一把捞过那张小纸条劝:“哎呀,别想了,那个九王子智商三岁能有什么坏心眼,不过就是想娶我罢了!他连个大字都认不全,还想传递消息?呵呵,简直可笑!”
他并不应话,祈贞又吧啦吧啦道:“喂,郭陌,还有比这个更可笑的呢,他刚来吐蕃的第一晚就迷路走丢了,整个吐蕃打着篝火找了他两晚上,我阿兄以为人出事了,准备赔钱赔地赔牛羊地赔给南诏呢!结果去拉牛羊时,发现他竟然歇在牛圈里!哈哈,你是没见他那狼狈样,牛粪滚了一身,我现在看见他还仿佛能闻见他身上的臭味,街上乞丐都比他体面些。”
看来九王子的傻深入人心,独孤默静静听着祈贞说笑不已,心中与她却是两种不同的看法,拿着那张白纸想得起劲:“正是这种傻,才隐约觉得可怕,正如这张纸,无,胜于有。”
话中有话,祈贞也不蠢,直接戳破独孤默的话中话:“你怀疑那个九王子装傻?”
“对,有很大的可能。”
“怎么可能,其实他来也吐蕃也并不全然为了求亲,他是来求医的。”祈贞指了指脑袋,“据说,他生下来就是这么傻!我们吐蕃最高明的医师诊断了没有办法,就算是你们大唐的那个孙子复活,也没有办法的!”
“啊?我们大唐的哪个孙子?”感觉言语之上有被贬低到,独孤默撇了她一眼:“既然孤陋寡闻就不要乱说,他尊讳:孙思邈。呵呵,叫‘孙子’?难不成这是你给他取的名?”
被人白了一眼,祈贞也不示弱地立马白了回去:“行,你不孤陋寡闻,那你道是解解这张白纸上的秘密,但凡让我看见一个字,我就服气你!从此当你孙子!”
这位金枝玉叶能下这样的赌注,也是各种角度观察小纸条,确认自己和独孤默都没办法破解,才下的赌注。
像是占到了便宜,独孤默眼中闪过坏笑:“哎,孙子,快把小纸条给你阿翁我拿过来!”
“……”祈贞忘记了反驳,鬼使神差地将小纸条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