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欲拒不拒的模样,看似有些为难,扭头对商音说:“商音,你先去前方逛着等等我,我问清楚一些小事就跟上你。”
商音翻了个白眼:“方才是你拉着我说走,现在又是你赶着我走……”
落雁不驳,给了个殷切乞求的表情。
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事情是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的,商音无可奈何,迈开了脚步:“好吧,好吧,我也不走远,既然你不想让我听,我便走到前方凉快的地儿等着你喽!不偷听也不离开你的视线范围之内,这可以吧!”
落雁淡笑目送着商音走到对面,距离也不过是一条大街的宽度,放眼能互见,而听是听不到什么的。
“这位郎君,这是我出门一趟所带的数目,还请行个方便换取一些吐蕃王庭之事。”钱袋一掏,足足有十几铜钱,送到人家手上,落雁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那卖香的大汉掂量了一下,舔着脸笑得贼黑心,让人看着好不舒服。不远处的商音看到这一幕,有点儿被气到,自娱自乐地抓玩起树下的蚊蝇起来,再重新看回去时,那大汉掏出钱袋,将铜板数得认真地投进去。
这回,商音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焦点不是在铜钱上,而是在钱袋子上,她透过遮挡视线的人群,将那钱袋瞅得一清二楚,异常得熟悉,“……那怎么是吉贝的钱袋?……怎么会在那个人手上,难道是隔得远,我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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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见他收好了报酬,便开始询问自己想得知的:“这位兄,还请劳烦将吐蕃祈贞公主的近况告知一番。”
祈贞公主的事如同天下事一般,但凡与吐蕃百姓打过交道的都不可能不知道近况,这位运香料过来的大汉自然也有所耳闻,一脸无所谓地道:“哦,你是说那位祈贞公主啊,守寡一位公主,出生高贵又有何用,克夫命,有什么好问的。”
尽管祈贞公主与独孤默有一桩婚约,但是不曾礼成,落雁惊奇地问:“守寡?”
“是啊,第一任南诏的九王子不知何故取消了婚约,便是落在一位唐朝来的使者身上,据说,吐蕃愿意招他为婿,想必他的身份也不只一个使者那么简单,后来啊,昏礼前一晚就传出了新郎暴毙的消息,很不祥瑞的征兆,连他们族产的灵草紫茭都枯萎了一大半,这才将一些末枝残花做成香料。唉,吐蕃的那位公主倒也是个痴情人,硬生生举行了冥婚。如此高贵的身份,真不知道她坚持个什么劲,两番婚姻皆如此不幸……”他一边说着,一边叹气起来。
落雁心中也难免为之伤感,忍住一滴泪问:“那……那位祈贞公主的驸马,真的暴毙了么……”
要不是先前有过交谈,别人都得将落雁当成傻子,他哼笑一通:“连公主都成了寡妇,你说那驸马死没死,公主当寡妇可不是闹着玩的。”
早知结局如此,早知不会有意外之喜,饶是打击的话,一颗跳动的心仿佛是被什么哐当得砸了一下,落雁只觉得疼得说不出话来,半晌脸色才缓过来:“那……那,我没什么想知道的了,谢谢你……”
话毕,落雁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三魂七魄仿佛灰飞烟灭形同走尸,脚步还没迈出去,身体就“嘭”一声重重地倒在了面前。
商音瞅见异常,连忙赶上来将人扶起,奈何对方浑身冰冷,除了脉搏微弱地跳动,几乎快没有生命体征了。她别过脸来,狠狠地瞪了那卖香大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