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粉不只含有雷公藤。”
董灵均心思谨慎,即刻,毒粉连带帕子地被燃于烛火,散发出诡异的绿色光芒。
商音还没来得及研究透彻,就化为灰烬了,再三追问,董灵均才授之一二。
“要是单一的雷公藤毒粉寻常医者一眼就识破,只因为它掺杂了一种南诏竹节虫的精粹,使得雷公藤的毒俱有依附性、伪装性、蔓延性性,极其隐蔽,遇碱水可解。若是少了这一味竹节虫,那么这雷公藤的毒,不过是下毒者的微末技流。”
“其三大特性如何理解?”商音半懵懂,探索的目光犹如刚出世的婴孩。
“这么说吧,比如这支翡翠簪子……”
董灵均应材施教,竖起簪子滔滔不绝,“雷公藤的毒一开始兴许不是直接下在这簪面上,毒粉最先也不是翠绿色的,而是与毒物原体相碰接触,久而久之依附过来的,并且它受翡翠色泽影响,先伪装变色,其次安居乐业。竹节虫的作用,不过是叫人难以发现毒素源头罢了。”
蒹葭在一旁听见,凑趣过来问:“那这雷公藤多狠的毒呢?”
“花苞,幼牙,枝皮都含剧毒,一旦入了肠胃或者溶于伤口都是剧毒,立竿见影。虽说外用无妨,但也不保证……”
说到此处,董灵均想起一病例,顺口一提,“从前有位小娘子,花样年华香消玉殒,其原因就是她不熟识雷公藤,采其花卉,前儿簪昨儿簪今儿簪明儿焚香再明儿沐浴再再明儿反反复复,十年又十年,惹得肝脏俱损,受尽折磨,临了声声唤爷娘还想嘱咐将雷公藤的花栽在她坟头……”
“……”商音被董灵均的叙述整得有点无语。
“噫,这东西可怕的紧,被有心人做成毒,毒性岂不更毒……”蒹葭瑟瑟发抖,忙将商音把玩的雷公藤打掉。
她不知是好奇还是好学,随口又问:“那么董大夫,为了遮掩这雷公藤的毒,其中用到的竹节虫又是怎么样的虫子呢?”
“别问我啊,更多的我再也不知道了。”
董灵均懒得施教,一问摇头三不知,拎起药篓忙忙挥手。
其实他心中也疑惑,中原虽有野生竹节虫,但将其碾成药末都达不到包庇雷公藤毒素的奇效,若是那一种由南诏药王豢养珍贵罕见的物种就可,如人体受孕一般一年顶多一孕,出生后以蚯蚓蜘蛛各色血液喂之,极其繁琐珍贵。
哪怕南诏国灭亡了,在蜀地都碰不到这种生物。若不是董灵均曾习过南诏药植,今日也得是束手无策的一员。
不过,这一话,连商音都隐瞒翡翠簪子来头,他又何必一五一十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