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舟不敢和苏家老太太对抗,青鸣书院学子的命在苏家人眼里不过只是贱命一条,那些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在苏家人眼里也不过是荒唐可笑罢了,这条命是青鸣给的,不能拿青鸣去赌自己的路。
太可笑了,到头来自己还逃不出苏家老太太的掌心,用那么多人的命偷来的这些年岁最终还是要还回去的。
“切,可笑啊…”
苏宴舟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头垂得更低,满脸心寒,眼中即愤怒又恍悟,只得自嘲地大笑着,三年来痛不欲生的折磨早就让苏宴舟学会了顺从,身后没有退路的人哪能和权势抗争呢。
见苏宴舟服软,苏老太太像是松了一口气,挑了挑眉,脸色有所缓和:“那你怎么知道江烟,她作为江家的后人,她会不愿意嫁入苏家了?”
“老太太?”
风吹响了屋檐下的铜铃,苏家老太太回过神摆了摆手:“坐吧。”
“是。”
江烟听话地退坐一旁,苏家老太太收起佛珠慢条斯理地举起茶盏,一直默不作声的二房见她举起茶盏自然也拾起温茶,借着饮茶之空细细打量这位江家姑娘。
看着气质冷冷淡淡的,其他姑娘见了大房这副死人脸模样都要吓得一哆嗦,六神无主的,这位倒是不怕,还生出几分冷静来,和苏宴舟那小子还真是夫妻俩。二房细啄一口香,看来往后的日子是更不好过了。
苏家老太太看向深紫锦衣的夫人道:“这位是你的二娘。”
江烟得体的起身行礼:“二娘。”
苏家二夫人连忙点头,笑着让江烟坐下,她不似老太太那般,反倒是一副好相处的慈母模样。
江烟在来之前便知道了苏宴舟的继母,听闻是苏宴舟的生母生下苏宴舟不久后,胡宰相南下之时交识了苏宴舟的父亲,在回金陵前把自己的义女嫁入了苏家,说是妾室却是位贵妾,整个苏家无人的身份能高出她一分。
看似不是位盛气凌人的主,但江烟也知晓郑伯与共叔段的道理,再者苏家人的事自己插手做什么呢。
老太太又领着江烟看向苏家二房:“这是二房,你二婶婶。”
二房客套地点着头:“长得真是标致啊,早日为苏家开枝散叶也算了苏家的一桩大事了。”
江烟回到道:“是。”
从苏家老太太的院内回到房间,江家嬷嬷跟在江烟身边:“二房苏烈早些年走了,如今管事的是二房嫡子的正妻,苏家的产业二房打理着一些,苏家前任家主走之后,二房的手不知不觉掏空了苏家许多铺子,直到如今的家主苏宴舟上位,虽不动声色,但明里暗里争回了许多家业,还重重打压了二房,这使二房怀恨在心多年,姑娘要小心着。”
“知道了。”江烟端着茶盏,垂眼看着水中沉浮的茶叶,人一旦拥有便会起贪念,他们明争暗斗的把戏罢了,精明的人不屑把目的写在脸上,明哲保身方为上上策,不过这个苏宴舟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手段,也着实让人佩服。
苏家家奴敲了敲门:“少夫人,表姑娘来了。说是要见您呢,正在正堂侯着呢。”
江烟放下茶盏,好端端的,二娘的侄女找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