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小厮抱着满满的纸墨笔砚,欣喜道:“公子,这下您这个月的笔墨就都够用了。”
青衣书生神色温和:“我们快些回去吧,母亲该着急了。”
突然,快马从拐角处瞬间飞奔而出,正与小厮同书生正面相迎,小厮惊恐得瞪大眼睛,两腿一下就瘫软了,麻麻地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书生也被吓愣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啊!!!”
“吁!!”
千钧一发之际,那人连忙勒住马绳,竭尽全力夹住马肚扭转局势,马儿长声凄厉嘶鸣,前蹄高高翘起,刺目的亮光扫过马蹄,足足两米的高度踏下去必死无疑,书生惊惶未定,脑子更是一片混沌,完全忘记该如何后退。
“公,公子!”
“呵…”
马倾斜的厉害,马背上的人险些被掀飞,好在骑术高超控制住了马儿,凶狠的马蹄与书生擦肩而过,巨大的踏力一下便粉碎了砚台。
吴逢意双手合十,连连道歉道:“对不住了这位公子,今日之事是在下唐突了,不过在下眼下有万分火急的事要办,改日定登门谢罪!”
书生满头冷汗,还未从生死之间缓过来,战战兢兢摇着头,话都说不利索:“没,没事。”
吴逢意勒马掉头,眼底是压抑的戾气,嘴角是几乎无法察觉的笑,孙玉清,先留你一命。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有~约!”
骑马到与福伯约定的酒肆,吴逢意将马交给小二,快步上楼找到等待已久的福伯。
福伯看见这么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先是身子震了震,后才慢慢扯出一个笑来:“公子,老奴总算等到您了。”
吴逢意往椅子上一坐,双腿一叠翘着二郎腿,笑问:“福伯不用验证我的身份吗,万一我是冒牌货呢?”
“不会,一见公子就能知道您就是宴舟公子交代的人,况且秦姑娘不会认错,也不可能会背叛宴舟公子,所以老奴相信公子就是那个人。”福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上面正是秦伊人所写,还有一件信物,不可能有错。
“呵,那就好,福伯待我真诚,我也不再多言其他。我兄长的事,我也明白了一些,可恨如今凭现在的我,还无法手刃仇人。”
念及那些旧事,吴逢意周身冷若冰霜,莞尔间倒了一杯茶,修长骨感的手指捏着茶杯,夺回孙家属于兄长的那些东西才是第一步,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福伯缓缓坐下,无奈叹气道:“当年宴舟公子交代过,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您找到了我,他最是希望您能放下仇恨,离开这里好好活着。宴舟公子也说了,您要是不愿意,那么就由着老奴来尽一份微薄之力帮助您。”
放下?她如何能放下!攥着茶杯的五指用力而发白,顷刻间茶杯碎成了四瓣,吴逢意冷笑道:“福伯,我既然选了第二条路,就已然把生死置之度外。”
福伯起身,拢手一拜:“那老奴便按公子您的计划开始行动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