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擅组织宴会,儿臣愿意从旁协助。”
女皇见姐妹二人和谐姿态,不禁微笑着点点头,“很好,既然如此,此事便定了,老四,改日大宴,朕亦会前往,可得好好筹备筹备。”
夏和婧时常关注夏姚的神色,却见夏姚眸光淡淡,只是颔首应答,“是。”
夏和婧想起那封信的内容,顿时蹙眉,暗暗思忖,难不成信封中所说有误?
否则……夏姚怎会如此淡定?
两人同时离开殿内,夏和婧轻咬着嘴唇,还是上前小跑着追了上去。
“四妹妹,我们是否得商量一下宴会的布置?”
夏姚脚步一顿,侧头看她。
这双幽邃眸子似乎能将夏和婧的所有小心思看穿,这令夏和婧脊背一阵阵发凉。
“妹妹,你……”
夏姚邪肆眸子一挑,拿出一个令牌挂在手指上晃了晃。
“三姐,几日前,你有东西掉我院子里了。”
夏和婧接过一看,眉头一皱,“咦?这是我身边暗卫令牌?”
她这副反应,却是夏姚始料未及的。
那日行刺事件若当真是夏和婧所为,她根本不会是这副表情。
“这怎么会掉入妹妹你……”话止于此,夏和婧忽然想到了什么,陡然瞪大了眼睛,“你杀我暗卫!”
夏姚随手将令牌扔给她,“希望妹妹管好自己的人,大半夜的来我晋王府闲逛,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这下,夏和婧听懂她的话了,紧紧攥着令牌,心思沉重。
“我没有派人去你的府上。”
“哦?”夏姚嘴角微扬,勾起一抹笑意,“那大概是姐姐殿里出了问题。”
“既然姐姐一直想看看我的宅子,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说话间,荷花赶着马车过来,夏姚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率先拎着裙子上了车。
夏和婧竟没想到今日的夏姚如此好说话,愣了愣,还是咬咬牙跟了上去。
她在宫内上夏姚的马车,这里眼线众多,夏姚定然不敢在路上杀人灭口。
站在晋王府外院门口,夏和婧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手指。
夏姚轻笑道:“姐姐紧张什么,进去瞧瞧吧,或许还能给妹妹一些装饰宅院的建议。”
一路走来,亭台楼阁,皆用白石板铺垫,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是中规中矩的宅院布置。
远远见到‘内院’牌匾,夏和婧脑海中掠过那信上简述。
晋王府内院分隔几部分,其中饲养着山禽猛兽,一旦夏姚不快,便会以男仆努力饲之,血气盖天。
可当真进了院门,扑鼻而来的竟是那花香竹芳。
面前一竹林,在走廊两侧,穿过走道,便能听到军队的训练口号声。
夏和婧瞪大了眼睛,“你在此训兵?”
难不成,意图谋反?
夏姚却挑眉,“姐姐不妨看看清楚?”
视野开阔后,却见亭阁中央一处兵场,来此受训的,都是身娇体弱的男人们。
他们身子骨纤细,看上去弱不禁风,在两个身穿劲装的女人训练下,拳头挥的虎虎生风,有模有样的。
夏和婧难以置信,“你这是……”
夏姚道:“这些都是下人和奴隶,身子骨太弱了,我把他们训练训练,进了我的宅子,就得守规矩,我最讨厌弱不禁风的男人了。”
在院内转了一圈,那信封上所写的东西都没有。
没有山禽猛兽,也没有冲面而来的血腥味。
夏姚喜好山水,在宅院内布置了不少泉石假山湖,还有随处可见的花卉丛,亭阁中纱幔低垂,颇有意境。
进了阁子,夏姚这才开诚布公。
“三姐似乎对我颇为忌惮,我记得我们从小关系不错,不知姐姐能不能告知于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夏和婧想了想,轻咬着嘴唇,十分纠结,“我若说了妹妹别怪我。”
“自然不会。”夏姚轻笑着摇摇头。
今日亲自见识了晋王府,夏和婧自知错怪了妹妹,便将那封信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总觉得夏和婧怪怪的。
夏姚轻笑道:“姐姐当真以为我是那种人?那封信可否给我看看?”
“好。”夏和婧倒也畅快,“妹妹,是我冤枉你了。”
这宅子打点得不错,夏姚带着夏和婧逛了个遍。
当晚回去后,夏和婧便送了几箱子礼物过来,说是给夏姚的歉礼。
其中,还有夏和婧收到的那封信。
看到信上的字迹,夏姚便哂笑出声。
这不就是夏闵用左手写的么?
之前影卫搜索证据,她可是找到了不少夏闵的蛛丝马迹,也知道他擅长用双手写字。
这个家伙,究竟想做什么?
在亭阁中翻看信件时,夏姚耳朵微动,眸光凛然落向一旁的花丛中。
不过很快,她耸耸鼻子,那紧绷着的情绪松懈了几分。
“别藏了,出来。”
是狄仓。
他从花丛中钻了出来,身上白衫沾染了花液,发髻上还挂着一片树叶。
“怎么不走正道?非得从那种地方钻出来。”
她无奈轻笑着摇摇头。
狄仓垂着脑袋,头发乱糟糟的,倒真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大金毛。
“王爷,你的武功很厉害。”
“嗯?王爷?”轻逸低声从她喉中倾吐,千回百转,竟带着无比的威严。
狄仓在她面前站定,气得牙痒痒,却还是压着声音,道出那句:“主人……”
夏姚满意了,勾勾樱唇,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
“坐。”
狄仓心里迷糊,总觉得面前的媳妇应该是拥有记忆的,可为什么……
按捺心中的念头,狄仓道:“我在五皇子的血液中似乎发现了某种蛊虫,可这种蛊虫我前所未闻。”
“五皇子……很不简单,还希望……主人您能小心谨慎一些。”
有了这封信,夏姚总算可以确定,自己这个五弟,绝对是手拿剧本的人物。
晋王府内戒备森严,一只苍蝇都进不来,夏闵却能将里面的布局知道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