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沈冽总在屋子里瞎转悠,竟还问起了棍子,觉得院子里少个什么。像极了病急乱投医。
沈冽知道陆菀是不可能回到高辙身边去了。
可是想到先前陆菀也曾全身心爱过这个男人,也曾与他许过携手到老的诺言,沈冽心里总不舒服。
高辙就该离得远远的,非要出现在她跟前做什么?
白白给他找不痛快。
刘翠拿沈冽的事情当做闲话说给陆菀听,陆菀道,“随他去,他闲的。”
刘翠道,“可不是么。问谁不好,问棍子。棍子知道个啥?多给他二两肉,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人了。”
陆菀被她逗笑,道,“就是。叫他买点肉挂起来,以后见肉如见人。”
刘翠也忍不住笑起来。
沈冽到底还是问对了人,那就是王允。
王允给他指了条路。沈冽便厚脸皮的又去景宁帝内库那里去翻了,翻出来一副出自大家的名作。景宁帝当时知道,便有些不舍了。
后来一咬牙,道,“当做你们的贺礼了,再不要来朕这里讨什么东西了。”
觉得肉疼,当下吩咐内侍官把内库的门锁好,再不要沈冽随意跑进去。
沈冽拿着那幅名作在陆菀跟前炫耀,其实他不大懂,只说这话厉害,千金难求,重点是比那什么劳什子古砚要值钱很多。
对沈冽这种行伍出身的人来说,衡量这个东西好不好,大约是别人愿意为了花多少银子买它了。就比如王允说好,景宁帝又舍不得,那这东西一定是顶好的,错不了。
陆菀拿过来看了看,叹道,“你个傻子,这幅画,当今的孤品,价值连城呢。就是买几百个古砚也够了。”
沈冽得意,“是吧?那什么,就挂到我丈人书房里吧。”
陆菀吩咐李坚,道,“挂起来。就挂那种谁一打开书房都能看到的位置。而且你们一个个都记住了,只要有人看到,不管别人问不问,一定要说这是侯爷为他老丈人上天入地寻来的。”
一个个都憋着笑。
沈冽,“”
陆菀含笑问他,“可还满意了?”
沈冽抱了她直接进卧房,脚直接将槅门带上了。
刘翠道,“看吧,嘴上厉害有什么用?厉害的过侯爷手脚功夫?何必找罪受?”
心又想,这样早晚弄出孩子来。
又想着,反正人要回来了,婚期肯定是近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当下出了院子。
这一日,陆菀这里却来了稀客。
陆绯抱着孩子来了。
陆菀实在是没料到她会来,忙引了她进了上房,又和刘翠耳语了两句。
金盏给陆绯奉了茶。
陆菀见了她,言语明显有些激动,“二姐怎么今日来了?我瞧瞧我的小外甥。”
陆菀看了看高博,道,“随了二姐,感觉和二姐小时候一模一样。”
陆绯啐她,“胡说,我比你大几岁,你怎么见我小时候?”
陆菀撇嘴,“就是像。”
陆绯笑。
自从有了孩子,她整个人也柔软下来。
若人有了奔头,气色都会不一样。
陆菀看着,也替她高兴,之前的许多事情便没记着了。
不一会儿刘翠回来,陆菀从她手里接过来,道,“知道你那肯定不缺,但我也得准备。好歹他也叫我一声姨母。”
手中拿着赤金的金锁,还有一对银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