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眯着眼,看着此刻双手掐在自己脖子上的男子,问:“你在做什么?”
脑子里快速的整理了现在的情况。
自己是现代退役的特种兵,代号“玄机”,接到任务护送科研人员登上雪山。谁料半途遇到雪崩,任务失败,全员无一生还。
再一睁眼,就是穿越到了这具被人刚掐死的身体里。
很好,眼下思路整理清晰了,敌我也分明了。看这情况,这男的不是见色起意、就是准备先奸后杀,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玄机看着霍青鱼的目光也倏忽冷了下去,正在找准机会,将他一击倒地。
霍青鱼见她看自己的眼神忽然冷冷下去,猛地想收回手去,艰难的开口,“误,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机会!
玄机不给他一丝解释的机会,在他松开手的那一刻,腰身蓄力一个打挺,双腿一旋,直踢到他侧边脸颊。
这一踢用尽全力,霍青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踢飞了出去,“都说了,误……会……”他的话还没说全,人还没落地就忽然觉得手腕被人一抓。
猛地抬起头来,他看到她忽然勾唇冷笑,“是吗?”
很显然,这句话带着冰冷的嘲讽,压根就没有留给他回答的余地。一收手将他整个人拽得往地上重重一扔,霍青鱼被摔得头晕耳鸣。
幸而是他身手还算敏捷,在玄机朝他再度出手的时候,霍青鱼侧身滚去,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没等站定,她又袭了过来。
霍青鱼对峙时,只以拳脚|交锋都觉得十分吃力。
这女子一套军体擒拿混用下来,霍青鱼手肘都被撞得生疼,很明显是练过的,这女子……大有来头。
霍青鱼也不敢轻敌,严阵以待,好歹勉强打了个平分秋色,却难以占她分毫,胶着难分。霍青鱼心知再这么下去不行,得赶紧想法子脱身。
此时,远处忽然马蹄声不紧不慢踏踏而来,霍青鱼闻声看去,却见老白的身影抄着近路,正以一种极其神骏的姿态奔蹄而来。
老马识途,果然不假。全不荒村年纪最大马,果真知道怎么避开这下面的芥地草。
霍青鱼大吼了声,“老白,这边。”
老马闻声奋蹄,踏踏赶来!
霍青鱼见状大喜,老白虽说平时容易犯浑,但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他堪堪避开了玄机的一记攻击,转身利落翻上马背,双腿一夹,重踢马肚大喝了一声,“驾!”
驾!
驾?
老白停在当处,铁蹄忽又不肯动了。
霍青鱼登时愣住了,“老兄,保命时刻,您不要这样吧?”话才说完,只见一只赤白的脚朝他踢过来,霍青鱼下意识的低下了身。
同一时刻,他只觉得自己腰间被人一拽,直接拽下马背,摔得不轻。再想起来时,却发现自己腰间的短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抽走,此刻正拿在她手上,刀刃对准自己。
“华车未破身先丧,只恨将军马不良。”霍青鱼抵抗不了,言语中透着一股对老白的极大怨气。
最后干脆闭上眼整个人躺平了下去,一副凛然大义的模样,“打不过了,没得玩了,你想干啥就干吧!”
紧接着,玄机一脚踩在霍青鱼胸口上。
痛得霍青鱼睁开了眼睛!
“你还真……踩啊!”
从他的角度看去,胸膛上踩住自己的那条玉腿修长,香艳惹人。再往上看,墨发直直的披散在她颈边,一袭素衣如雪居高临下的姿态,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冷的傲与蔑。
“杀你这种狗男人,不费我吹灰之力。”
说着的同时,玄机已经弯下身来将短刀抵触在他喉咙处了。
霍青鱼一时来气了,“你说谁是狗男人了?”他指着石台方向,“好歹也是我将你从石壁上扣下来的,谁把你钉在上面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究竟谁狗了?
玄机忽然愣住了,霍青鱼这句话不断在脑海中回旋,“谁把你钉在上面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清楚吗?
不清楚吗?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眼前不怎么清晰的夜色,那把匕首钉穿自己的血肉,她瞠大了双眼哀嚎求救,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只有一双清澈却又同样恐惧的目光看向自己。
滋、滋!
脑海中像是被电流窜过似的,她只觉得头顶一阵疼,根本就想不起什么,除了一闪而过的这个画面,再没有其他记忆。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到底是被谁钉在这里的?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事?
玄机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垂眸看去,正好对上了霍青鱼那双清澈中浮着一丝痞气的眸子,与他相视好一会,玄机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冷哼了一声,将匕首收回袖间,转身朝白马走去,一个翻身坐上了马背。
可当玄机牵起缰绳的那一刻,却听到霍青鱼在那边干笑的声音。“就老白这倔脾气,它肯跟你走才有鬼。”
就刚才,要不是这老马,他也不至于输得那么难看。
玄机扯了扯缰绳,果然白马在那高傲的抬着头,蹄下却纹丝不动,霍青鱼暗中给它比了个大拇指。
玄机沉吟不语,俯下身伸手去抚摸白马鬃毛,摸着摸着,却是将原本收在袖间的短刀一亮,她道:“身为畜生,就要有任人驱驰的觉悟,如果连这点作用都没了,我就给你一刀痛快!”
霍青鱼笑不出来了,她严肃认真,眉眼间还带着凛凛杀意,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果不其然,短刀在她手上一抡一划,瞬时收起短刀。只见白马一边的鬃毛轻飘飘的飘落了下来,紧接着就听到玄机长喝一声:“驾!”
驾、驾!
白马高高扬起前蹄,神骏不已,铁蹄在地上踏踏而行,这老马识途绝不是盖的。就凭它是不荒山年龄最大的一匹马了,走这芥地草捷径那叫一个轻车熟路、健步如飞!
远远望去,只见白马素衣奔驰于悬崖下。
风吹起玄机一身素白,身后长纱裙迎风吹起,随着白马奔腾的身影猎猎翻飞,衬映着她一头被风吹乱的墨发,一如画中飞驰,神往不已。
霍青鱼简直看呆了,“这……都能行?”
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腰间,那把一直跟随在身边的短刀被抢走了,霍青鱼又忽然想起,“还有我的挂坠牌,那是母亲给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