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西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说了一句废话，回应极为冷淡：“也许吧。”

任幸：“……”

她状似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她看起来挺好的。”

原来他当年对她那样冷漠，并不是她不够努力，只是他喜欢的，并不是她这一型。毕竟舒雅那样的温柔漂亮善解人意的款，就连同身为女人的她，都有点小动心。

可是还是好气！

季唯西依旧冷淡得很：“可能。”

“……”

任幸突发奇想，问：“咦，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比较感兴趣的方向是物理？”

季唯西笔尖顿了顿：“对我来说，无所谓。”

任幸感觉到了当年那些被他碾压的学霸们吐血的心情。

行行行，哥哥您高兴怎么着都行。

谁让您有脑子，任性！

窗外的微风轻轻吹进来，一缕发丝在他额头轻拂，无端撩动人心。他抬头，一双茶色的眸落在她白皙的脸上：“为什么来应聘助理，请你诚实。”

他的目光太过透彻，仿佛能透过表象，直追内心。

任幸的嗓子滞了滞，一向随口就来的鬼话似乎拥堵住了：“……因为Devin·Luck。”在那样干净认真的目光下，她没法做到不诚实。虽然，真实的答案，往往不太动听。

果然，季唯西听到答案，眸底温度降到冰点，直接几个字冷冰冰的砸过来：“那就请你出去。”

书房门“滴”的一声，朝她大开。

额……

从前，总是她闹得他要发疯无语，不想当人类。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也有她在他跟前装孙子的一天。

任幸花了十几秒组织语言，迅速找回自己的节奏：“季先生，拒绝我对你来说，可能并不算一个明智的选择。”

季唯西抬起头望着她，似乎等着看她的狡辩是否具有说服力。

她抬了抬下巴：“第一，我还算聪明，不会给你添乱。毕竟我听唐可说，这三天内你已经赶走了九个助理，而接下来的几天内，我相信找到一个比我更合适的助理，概率可能并不太大。”

“第二……我可以不要工资。”

季唯西发出一声冷嗤，似乎觉得她荒谬得很：“是什么让你以为，我缺那点钱？”

任幸尴尬地笑笑，这个原因是她着急随口扯的，的确没什么说服力。

他耐心告罄，毫不客气：“出去。”

“等等！”

她双手撑在他书桌前，挑眉：“第三，我不会喜欢你。这个理由如何？在这方面，绝对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旁侧的复古时钟，滴答滴答地敲击。

两个人，目光无声相对。

一双烈得焚焰，一双冷得封冰。

偌大的书房里，安静得似乎除了时钟声，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

一分钟后，他浅浅勾勒下唇畔，脸上虽有些笑意，却莫名发冷，手中的钢笔啪嗒合上。

“那真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