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服气,跳起来去抢,跳跃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向他栽过去,嘴唇在他脸上轻轻一蹭,竟险些碰到他的唇。
任幸愣了一秒,猛地往后缩去。
季唯西一把将她拉回,按在沙发上,嗓音低沉,却无端撩人:“你这样,我会误会你想轻薄我。”
跟她刚才差不多的话原路返回,任幸一下闹了个大红脸。
咦咦咦?他是在跟她开玩笑……还是跟她调情?
无论是哪一个,都足以让她震惊。今天这戏码怎么这么神奇,难道撞晕了一下,让她穿越到平行时空里?
季唯西将黏在她伤口上的纱布轻轻揭开一角。
“啊,痛啊!!!你别——”她吃痛惨叫,刚要阻止。
就听他忽然启口:“晚上一起吃饭吧。”眼眸深深地望着她,里面仿佛饱含了深情。
任幸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登时愣住了,也忘了阻止他。
下一刻,额头的纱布被揭开,痛觉来得太快,没容许她仔细品味已经过去,只剩下麻麻的感觉,倒也不是十分难受。
他再次恢复成冰冷的表情:“刚才开玩笑的。”
她眼睛里冒火:耍她呢!
什么时候,他季唯西也学会了这种恶劣的招数。
看着她暴怒的表情,季唯西唇角,无声中弯起一道隐约的弧度,换上棉签沾上止血药,继续给她换药。这是个磨人的事情,药一点点上,比刚才更刺疼。
“轻一点,疼。”她睁开眼,眼睛发红,眼角竟渗出蒙蒙水意,“季唯西,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么?”
她向来上天入地,难得示弱竟让他有点措手不及:“抱歉,我会注意。”接下来,他动作果然轻了很多,一边慢慢涂药水,一边仔细注意她的表情,只要她轻轻一皱眉,他就立刻停止动作,整个上药的过程,堪称如履薄冰。
享受着季唯西的特级待遇,她双腿在沙发边晃来晃去,心里小歌哼得不亦乐乎。
高三那年运动会,她从台子上砸在地上,磕破了额角,随便掉了两滴眼泪演个戏,平时冷漠得像块冰的季唯西,也是这样,难得对她无比耐心,一路抱着她进医务室。她上完药后,挨不住她哭嚎,还坐在她旁边给她削苹果,动作慢慢的无比笨拙,却非常认真。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个人还是这么好骗,嘻嘻。
上完药,季唯西手机响起来,他走到一边去接。
任幸装作收拾药箱,却侧起耳朵仔细听。
对面说了一串话,季唯西只是回了几个简单的字句“没空”、“没兴趣”,直到对方不知拿出什么杀手锏,季唯西眉头蹙了一下,似乎有些不乐意,可不得不应下,回了句:“只此一次。”
电话挂掉。
任幸适时走过去,轻松笑道:“待会儿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工作的事我会及时完成,三天内交给你。”
季唯西点点头,转身出去。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任幸立即把门合上,因为她依稀从那通电话里听到三个字——试戒指。
一下,乱箭穿心。
哼!赶紧滚蛋,她心眼就是这么小,别想姑奶奶祝福你!
走出电梯,跟一个年轻男人擦肩而过。
季唯西拧眉,忽然想起忘了提醒她纱布每天换一次。
重新按下11层。
刚走出电梯,他就看到刚才跟他擦肩而过的男士正站在任幸的家门口,没有敲门,而是从兜里直接掏出一把钥匙,极其自然地打开门,走了进去。
“小幸,我回来了。”
带笑的声音里,充满了熟稔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