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那家伙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简直帅炸了！

任幸热血沸腾，立刻腾一下站起来：“走！现在就去抓人！”

她话音刚落下，就接入一条新的短信。

眸子在警局新传来的讯息上快速扫过，任幸：“他们也找到嫌疑人了！已经去申请搜查令！”

本以为季唯西会不高兴，毕竟早上他跟白瑞涵之间那股暗流，瞧不出来眼睛才是瞎的，高手跟高手之间除了惺惺相惜之外，总避免不了一决高下的欲望。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点头，起身：“走吧。”

任幸眨眼：“干什么？去警局么？”

季唯西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回去休息。有人替我们省去了大量繁复的工作，为什么不享受？这个游戏终于要步入高潮，等待是迎接它最高的礼遇。”

他眼眸轻轻落在任幸跑了一天，明显疲劳却还在硬撑的小脸上，声音如风，隐约一些别扭，“同时，一个过度疲乏的大脑，在破案上除了负分外，我相信无法起到其他任何帮助。”

外面天已经很晚了，季唯西让开了一天车的小警员先回去。刚下过一场雨，地面还湿漉漉的，反射出四周高楼大厦璀璨的灯光，灿烂如一条银河。季唯西一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白皙，指节分明，安静地带着她在银河里穿梭。

任幸静静地望着窗外，双眉微皱。

先开口的是季唯西：“在想什么？”

任幸收回视线，沉声道，“我在想，如果这又是一起‘意外’该怎么办？”

她十分担心，夏雨晴的案件查到最后，会跟边耀明以及周瑕的车祸一样结局：一个酗了酒的醉汉，神志不清地过失杀人，被关进牢里待个几年当度了长假一样，出来后继续享受他“卖力演出”的酬劳，轻飘飘就甩开一条人命。而真正的幕后黑手继续逍遥法外。

季唯西却非常笃定：“这一次，一定是他亲自动的手。”

“你怎么确定？”

指尖，弹钢琴一般在自己的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他薄唇里徐徐吐出几个数字：“14，7，3，1。”

这是什么？

任幸迅速调动已经疲乏的大脑，恍然明白过来：他是在说从第一个事故开始，白桦中学每件事故距离现在的时间差，14个月、7个月、3个月，以及周瑕意外车祸的1个月前。

“发现了吧，频率越来越快，说明凶手心底关着的猛兽已经快不受他控制，开始跃跃欲试。”

“旁观虐待还浩——欣赏尹甜自杀——派人撞残边耀明——买凶撞死周瑕，你觉得这四个事故串在一起像什么？”任幸蹙眉冥思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季唯西倏尔笑了下，口中一个字一个字吐出，“像不像，杀人练习？”

她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他前期制造的那些事故，全都是他在为亲手杀人做准备？为什么！”那么还浩、尹甜这些人，全都是凶手拿来做实验的试验品？！

“有的人光是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已经拼尽了全力，凭什么就因为运气不好，遇到一些人渣，就被草草结束了一生？而有些人坏事做绝，偏偏能逍遥法外，活得潇洒自在！”她以为她能做到保持理智，但到底是意难平。

季唯西眸子微沉，静静地望向远方，车窗外的流光照在他的侧脸上，线条刀削似的流畅好看，“……犯罪，有时候就像……没有任何原因。”

“你说什么？”任幸没听清。

季唯西淡淡瞥了她一眼，恢复之前的疏离：“没什么。”

说不上什么情绪，任幸耸了耸肩：“哦。”

任幸一打开家门，一股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郁闷的心情一下子消散了大半，她忍不住弯起嘴角。

每到月底，陆迟迟就来蹭吃蹭喝。今晚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隋宇。一听见开门声，穿着围裙的少年立刻眼睛一亮，穿着围裙出厨房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