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天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没有天赋的人还十分热衷于这件事，而且无比地勤快，并且由于众多原因，他认为自己的音乐很美妙。

功夫海牛分不清好听还是难听，但是人鱼们可是能分得出来的，尤其是指导章鱼赞学习的人鱼首领，她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跟他说清楚。

一开始她觉得章鱼赞只是起步低，谁学东西还没有不熟练的时候呢，就算是人鱼第一次接触乐器时演奏的也没多好听，只要多加练习总能变好的。

所以在章鱼赞跟她学习的时候，她没有任何不耐心，反倒是更加认真起来，她就不信还有她教不会的人。

这种状态在持续了两天之后，她的观点改变了。

她认为不是自己教得问题，而是章鱼赞学习的问题，不管自己怎么教，章鱼赞一定会出现问题，导致最后出现诡异的音节。

教着教着她自己都快忘掉练习曲该怎么吹了，章鱼赞的音调感染力极强，总是能不经意间把她带偏。

离比奇堡还剩下一天的路程，在第二天教学结束后，她对章鱼赞说道：“章鱼赞先生，我可能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

她觉得再教下去自己的乐理就要报废了，趁着还没有彻底被章鱼赞带偏，她决定辞去乐理教师一职，这个活她没法干了。

“可是我觉得我要学的还有很多，要不换个人来教？”

章鱼赞没有意识到自己天赋有多少问题，学习时他一直很忘我，没有注意到自己老师表情的轻度扭曲，而吹奏一曲之后又是一群兴奋的功夫海牛，他已经被假象蒙蔽了双眼。

他以为是对方把能教的都教完了，甚至有些怀疑这位首领不是特别擅长乐理。

“这个，等我去问一下部落里的其他人。”

万一真的是她的问题呢，她也有一阵子没教过别人了，所以她觉得给章鱼赞换个老师也不无道理，就算教不会，那受苦受难的也不再是她自己了。

所以休息之前，她对着自己的族人们说道：“姐妹们，现在有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

人鱼的社会女多男少，小部落畸形的比例也更多，纯男性人鱼组成的部落也有，而九蛇除了Z通通都是女性，人口是一个个外来的人鱼逐渐汇聚而成的，部落人口已经很多年没有过增长了。

由于部落较小，整体上更像一个大家庭，所以她也就直接称呼姐妹了。

“那位章鱼先生现在需要一个新的乐理老师，有哪位想要尝试一下吗？”

“首领，不是你在教吗？”

“我可能不适合当老师了...总之这是一个难度很高的事情，充满了挑战性，不过部落合并和我们要和他们保持友善的关系，所以这种小事不好推脱..”

她重点强调了这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愿意去的人鱼需要有强大的心理耐受力和表情控制力。明明只是教导音乐，但是却被她说得像是去单挑海熊一样。

并且用得是人鱼语，明显不像让章鱼赞听懂这里的话。

“我来吧首领，笛子的话我还可以。”一名人鱼站了出来，言语中充满着自信。

第二天，九蛇的人鱼和功夫海牛已经到达了比奇堡，不过昨晚信誓旦旦的人鱼小姐此时脸色有些灰白。

事实证明首领坚持了两天并非是她意志不坚定，而是那神奇的声音太强了，其他人鱼才一天就已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