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的交手过程中，赵恒令铜镜AI对傅君婥进行了扫描，对她全部的身体结构进行了建模归档。可以说，现在的赵恒比傅君婥本人更了解傅君婥。

用人类的形容，大概就是她身上有几根毛他都知道。

不过扫描之后赵恒知道，这个形容并不适合用在傅君婥身上。

除了大脑和心脏，傅君婥……哈，还是准确一点叫做“这个名为傅君婥的存在”，身上就再没有血肉组织了。

如果不是大脑和心脏还没有被换掉，赵恒甚至不想将这个称之为傅君婥。

在赵恒看来，如果换掉了那最后一点血肉，这个傅君婥即使被称之为傅君婥，也与原初的傅君婥就没有一点关联了。

关于忒修斯之船这个问题，这个由公元1世纪的时候普鲁塔克提出的东西，即“如果忒修斯的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赵恒的解答是：

按我喜欢。

他喜欢血肉的欢愉。

所以他将这种变化设立了血肉的界限。

如果存在血肉的欢愉，那我就是我。

如果不存在血肉的欢愉，那我就不是我。

虽然这个问题的主旨其实在于一种思辨，不是真的要求某一个答案，但赵恒不在乎这所谓的主旨。

思辨？

这就是我的思辨了。

我将这看做是一种命题求解，不可以吗？

当然，某种程度上说，即使某个没有了血肉结构，他或她也未必就没有血肉的欢愉，赵恒以血肉存量判断傅君婥的思维似乎有一些武断。

但赵恒也当然的，还有其他的证据。

傅君婥能够操控黑一百八十一，白一百八十，共三百六十一颗的微型天金浮游炮，并用遍布全身的天金运算单元演算，这是赵恒之前就知道的。

但在扫描了傅君婥最深层的身体结构后，赵恒发现，原来傅君婥远没有发挥她这副身体的极限。

傅君婥的身体，是可以整个崩解为三百六十一个分运算单元的。

所以那三百六十一颗的微型天金浮游炮，实际上是可以每一个都携带一个分运算单元，发挥更智能的集群作战效果。傅君婥仅存的血肉大脑和心脏似乎可以折叠起来，成为一个总控单元的结构，为浮游炮集群提供原本就存在的总控效果。

傅君婥这个存在，本身就是一支由三百六十一个武林高手组成的军队！

这种设计方式，考虑到傅采林一国柱石的身份……

哈，身为一国柱石，将弟子改造成最能守护国家的形式简直太符合他的身份了。

不过相应的，在单对单的武林争锋中稍显不足。

所以傅君婥在原剧情会被宇文化及打死，在现在也似乎没有区别。

只是……

那是以傅君婥的发挥。

虽然傅君婥的存在形式在一对一的武林争锋中比较吃亏，但天金武道有这样一个问题。

那就是原剧情中大宗师也无法影响的人类的资质，由资质决定的武功上限，在天金武道下被打破了些许。

因为武者战斗力构成的主要成分，天金构装的强弱是可以被干涉的。

身为大宗师，拥有一国至高无上地位的傅采林，倾一国之力制造的天金构装，比宇文化及以宇文阀财力制造的天金构装，要强！

有点奇怪？

傅采林所在区区小国，怎么能跟身为中原门阀的宇文阀相比？

诚然，坐拥中原花花之地的宇文阀能够搜集的资源并不比傅采林差，甚至在量上是傅采林所无法比拟的。但只是量上，在质上，宇文阀能够搜集到的，傅采林也能。

加上傅采林大宗师的修为，以相同材质构造的天金构装就有了高下之别。

要不是傅君婥本人不太行，即使没有赵恒的插手，剧情也有很大可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