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白岳在许州也算是“横行霸道”了多年,什么时候被人这般嘲讽过?
他起身,越发好奇地盯着韩映秋:“亭阳,你这位新夫人倒是有些意思啊!此话说的是不错,但这世上可不是弱肉强食吗?”
韩映秋也起身,毫无畏惧地盯着白岳:“你怎知,我们便是要那被强食之若肉?不过要个机会,你给就罢了,不给说这么多做什么?落井下石,最是忘恩负义之人罢了。”
“阿秋!”
看着韩映秋还真是生气了,洛亭阳也起身,拉了韩映秋的衣袖。
韩映秋还以为,他要自己忍耐。
却没成想,他也是意中有意的开了口:“他是山巅上的老鹰,自瞧不上咱们这在泥潭里挣扎的鹞子。你又何苦与他说那么多?牛头不对马嘴,算是我今儿请错了宴就是。”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倒是将这白岳弄得哭笑不得:“你们夫妇二人,没成婚两日,倒是默契的很!”
“罢罢罢!”
他再度倒了一整杯酒,对他们二人举起:“是我说错了话,我给你们洛家赔罪了还不成吗?你们若想参加一月之后的选料大赛,我给你们报上名就是。只是到时若被周家侮辱,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啊!”
说罢,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倒是干脆利落。
韩映秋还以为,就该送客了。
谁成想,白岳死皮赖脸地又坐了下来,神神秘秘地对洛亭阳道:“我这回去京中,还找了个人回来,你难道不想见见?”
没等洛亭阳回答,他就对着外头拍了拍手。
便有一素衣女子,袅袅而入。
她与旁的女子不同,只穿着一身斜襟浅灰的素衣入府。她也没有梳额外的发髻,只是将所有的头发都拢在一处,学着男人的样子在头顶高高束起了发冠。
但这素净的打扮,不仅仅没让这女子显得太过男相,反而让她本就灵秀的面容之中,多了几分英气和爽朗。
看到此人,韩映秋也愣了愣,眼中露出几分信息:“明心玲?”
明心玲,乃是许州最出名的女先生,也是从前苏月遥的至交好友。
只不过洛家出事之前,明心玲被京中一位富贾瞧中,高价聘去了京中给他府中的女儿教书。
从前原主韩映秋也见过几次明心玲,只是不太相熟。
韩映秋还以为,她这辈子都无缘再见明心玲了。
她一眼就认出了明心玲,倒是叫刚进门的明心玲有些意外:“韩姑娘认得我?”
韩映秋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对,忙笑着解释:“明姑娘不是也认识我吗?明姑娘博学多才,许州人人皆知。”
明心玲垂眸,却对韩映秋冷冷淡淡,反而对洛亭阳十分热络:“许久不见,我方才知晓月遥的事情。很抱歉,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能在许州。”
她是苏月遥的至交好友,对韩映秋有敌意也还算正常。
果然,洛亭阳对明心玲也十分客气:“她必定知晓你这份心意。”
“哈哈,怎么样,我这礼物送的不错吧?”
白岳在一旁抚掌笑道:“从前明心玲便是住在你洛府做教书先生,如今仍让她住着你看可好?”
明心玲的家里和洛则夫人有些远亲关系,所以的确一直以“表小姐”的名头住在洛府。
此刻韩映秋和洛亭阳都心知肚明,只怕是明心玲在京中遇到了难事,这才回到了许州。
但不多问,是他们给明心玲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