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亭阳却坚持要在这间房中,无论韩映秋说什么,他都是摇头:“若是去了,月遥你就离开我了怎么办?”
韩映秋有些无奈,任凭她怎么解释,洛亭阳都不肯放开她的手。
她只能让翠翠添了炭盆,而后再抱一些被褥来,好让洛亭阳哪怕在这房间里,也能稍稍舒服些。
许是发烧的缘故,又许是因为拉着苏月遥的手,让洛亭阳安心至极。
当一切都安排好,大夫也在雨夜里匆匆赶来的时候,洛亭阳已经躺在地上的被褥上,安然入睡。
大夫进门,看到的便是这般场景——
这是一间到处都挂着前三少夫人苏月遥的画像的房间,房间里,现如今的三少夫人韩映秋正坐在角落里,背靠墙壁,地上铺着被褥。
而一向在人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镇定从不失态的三少爷洛亭阳,此刻却是散乱着头发,皱着衣裳,就躺在那被褥之上,一只还紧紧地握着如今三少夫人的手。
大夫觉得,这个场面其实是有点儿诡异的。
但他侍奉洛家多年,也不便多说什么,低了头匆匆进门,便开始给洛亭阳把脉:“三少爷像是感染了风寒,等我开些药,服上两贴便能无事。”
韩映秋点头而后问道:“他之前才喝了酒,现在又染了风寒,也没什么事吗?我瞧着……他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若非神志不清,也不会对她说那些了吧?
大夫摇头:“少夫人放心,少爷的身体一向都康健。喝酒是下午的事情了吧?如今三少爷只怕早就将那些酒水给解了,只是风寒让他发烧,所以才神志不清,夫人且安心就是。”
听闻此言,韩映秋才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多谢大夫。”
大夫起身,轻咳一声,到底忍不住“嘱咐”:“少夫人别怪小的多嘴,但小的还是想多说一句。”
韩映秋疑惑:“大夫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大夫指了指他们身下的被褥:“那个……如今三少爷到底是感染了风寒,还请少夫人带着少爷去房中安歇才是。一直躺在这里……只怕是不好让少爷的身体安养。”
大夫有些害怕,记得前少夫人苏月遥在的时候,是最讨厌旁人管她和三少爷之间的事情的。
韩映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知道大夫的好心,忙点头笑道:“是,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大夫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如今的少夫人可比从前那位总是冷着脸的好相处多了。
大夫下去开药之时,韩映秋只觉得自己的掌心也已经被洛亭阳一直握着而生出了汗来。
她略微起身,洛亭阳便有些害怕她离开一般:“月遥,别走!”
韩映秋转了转眼珠,才想到了“对付”洛亭阳的法子:“亭阳,我在这里有些冷,咱们去房中安歇可好?”
便是已经头疼至极,又睡意朦胧的洛亭阳听了这话,也是晃晃悠悠地要站起身来:“是,咱们不能睡在地上。月遥,对不住。”
他肯为苏月遥去做一切,又怎会拒绝眼前的女子呢?
韩映秋忙和金福一起将发着高烧的洛亭阳架了起来,这才安稳送回了房中,洛亭阳的手,始终拉着韩映秋的手。
连金福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少夫人,少爷这样拉着您,您什么也做不了啊。”
“无妨。”
将洛亭阳安顿躺下之后,韩映秋才微微一笑:“你们伺候你们的就是。他今日生了病,我在这里顾着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