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韩映秋是很喜欢的,点了点头,瞧着风月公子也喜欢。
韩映秋则是对他道:“不管你是否是我要找之人,你只需要知道,这世上日后再无风月,只有不追就是。”
“是。”
风月公子的心里,是欢喜的。
他掀开车帘,回首看向了那“囚禁”了他多年的清平坊,眼中带着几分憎恶,但也带着几分解脱。
放下车帘之时,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地看向了韩映秋:“那……我娘呢?她会如何?”
韩映秋垂眸,诚实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不追点了点头,苦笑一声。韩映秋却问道:“这些年,你娘和你,究竟是如何过来的?”
是一个姐姐对自己弟弟的关心,却让不追红了眼眶。
不追从记事开始,身边就没有父亲,是跟着娘亲梁蕊姬的。
也是从他记事开始,梁蕊姬就带着他已经住在了清平坊。
前几年不追的日子尚且还好过,他年纪小,梁蕊姬的姿色也尚且还在。清平坊的妈妈对他们还不错,虽然小小年纪的不追就知道,妈妈对他的好,是另有所图。
但那时候梁蕊姬尚且天天带着笑脸,除了整日让他学习琴棋书画累些苦些,旁的也没有什么让他不开心的地方。
而一切的转折,便是从前年,他过了七岁生日的那一天开始改变。
其实清平坊的妈妈秀姑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她是瞧中了不追的“姿容”,但也通梁蕊姬讲的清楚,等不追过了十二,再让他上台献艺。十二之前,他都只改做个在台后为人伴奏的琴师罢了。
可梁蕊姬却染上了好赌之事,她夜夜醉酒,白日里就混迹于洪州城的赌场之中。
既是沾染了“赌”这一字,她自然是缺钱。
在清平坊赚得再多,她也不过是个风尘女子罢了。
梁蕊姬的钱,是越来越紧缺。
欠了赌坊的银两,连秀姑都替她还了一次,可她仍旧不知悔改。
一日就要到了债主给她的最后期限,梁蕊姬也不知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得知洪州东边的禹州城之中,有一位大人十分喜欢年轻男孩。
她让人牵了线,便将当时只有七岁的不追带了过去。
后果可想而知——
梁蕊姬用不追换了那大人的一千两银子,欢欢喜喜地回到了清平坊。
秀姑发了好大的脾气,将梁蕊姬关在房中整整一月。
本以为一月过后,不追的精神好些,梁蕊姬也总算是安生了些,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却没想到,那位大人不依不饶地追来了洪州城,说是梁蕊姬和不追偷走了他房中的一副名画。
不追自然不知这事儿,秀姑着人给梁蕊姬施了刑罚,梁蕊姬才终于承认,她的确是偷了一幅画,而且早已在回到洪州城之前就卖掉,然后给将卖来的钱全数给赌坊还了账!
梁蕊姬此番做法,简直就是将清平坊也给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