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府衙之中,知府大人还未到场,何家人是已经到了。
不出所料,站在何威身旁的那位状师,便是上一次和田忠对峙的“明纬”明大状师。
就何家如今在许州城的地位而言,韩映秋觉得他们只怕是请不动“明纬”这样的状师。
若不是周家在背后支持,韩映秋也想不到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明纬看到田忠,也是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不屑:“呦,这不是田大状师吗?怎么,今儿又是来做我的手下败将的不成?”
田忠此人在府衙辩论之上算是上上等之人,不过平日里其实并不是一个十分爱说话的人。
他只看了明纬一眼,也不愿同他计较什么。
哪知明纬是不依不饶的干脆上前,拦住了田忠的路:“我明纬如今在许州能有如此建树,可是要多谢田大状师次次为我铺路呢!不过今儿我以为,田大状师倒不如现在就对我认输。或许等会儿在府衙之上,我还能手下留情,给你几分颜面。你就算是每一次都输,也不能输的那么难看不是?”
明纬性子便是如此,韩映秋早有耳闻。
田忠抬眸,皱眉对明纬道:“请让开。”
韩映秋觉得,他实在是太客气了。
韩映秋是气不过,干脆上前拉了田忠一把,而后毫不犹豫地就踩向了那挡着去路的明纬的脚——
"哎呦!"
明纬吃痛,皱眉看向了韩映秋:“你踩着我了!”
韩映秋甚至故意在明纬的脚上碾了碾,这才将自己的脚挪开,状似“抱歉”地看着明纬:“大状师,可真是对不住了!您挡着这府衙的正门,我没瞧见您的脚。踩着您了,不好意思啊。”
虽说是道歉的话,可不管从表情还是语气,韩映秋是半点儿没有道歉的诚意。
明纬自然知道韩映秋是故意。
他咬了咬牙,却冷哼一声,到底后退一步,也收回了自己拦路的脚:“妇人作派,有本事咱们一会儿公堂上见!”
韩映秋将明纬此刻的嚣张模样记在了心里,此次前来,他们也不是毫无准备。
于是她轻笑着盯着明纬:“明纬明大状师,家里头的事情可解决了?我倒是没想到,您家里头生了那么多事儿,今儿却还有时间来这里提何家做辩。果然是明大状师,此番良苦用心,当真叫人佩服得很。”
听闻此言,明纬倏然抬眸,眼皮子都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你……你说什么?你们怎会知道?”
接下来的话,他是没有说,也不想说了。
他环顾四周,发觉无人看向他们这里,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你们在套我的话是吗?”
韩映秋却上前,惋惜一般地拍了拍明纬的肩膀:“希望到时候东窗事发之日,大状师也能如同今日一般,这样毫无畏惧地站在公堂之上。到时候,我也好奇,大状师要怎么为自己辩驳呢?”
说罢,韩映秋便抽身离去。
留下明纬一人,盯着韩映秋的背影,却陷入了心虚之中。
——
自上一次在公堂之上让明纬为周玉和脱了身,让苏月遥的尸体白白仍蒙受着冤屈,韩映秋就在心里记下了这位明纬大状师的一笔。